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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晚，杉杉股份董事長鄭永剛突發心臟病逝世。3月23日，杉杉股份召開董事會會議及臨時股東大會，任命鄭永剛之子鄭駒為杉杉股份新董事長。不過，此舉卻引發鄭永剛的遺孀、鄭駒的繼母周婷的不滿。
據媒體披露，鄭永剛遺孀周婷「大鬧」股東大會現場。周婷認為，董事會的做法違背鄭永剛的遺願，對她和子女應合法繼承的財產及權利造成了損害。
從公開的信息可知，目前鄭駒、周婷均未持有杉杉股份的股權，而鄭永剛的個人股權作為遺產如何分配暫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如按法定繼承，周婷與其3名未成年子女所繼承的股權將遠超鄭駒。
如果周婷真的成為了杉杉股份的第一大股東，那麼杉杉股份便存在股東權與董事權，公司第一大股東與董事長之間的分歧、對立和衝突。兩者間的明爭暗鬥將引發一系列治理上的風險，並對鄭氏家族企業的發展造成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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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永剛真正的遺願是什麼？莫非真是如周婷所說，由她，鄭永剛之妻，而非鄭駒，鄭永剛之子接任杉杉股份的董事長兼法定代表人嗎？
就鄭氏家族目前的內部成員情況而言，鄭永剛與前妻生有兩個兒子，鄭駒是長子，次子據說因身體原因，無法承接家族事業；而與周婷所生的三名子女年齡又尚幼。在其家族成員而言，周婷和鄭駒似乎是較為適合的兩大接班人。
出生於1991年的鄭駒，高中出國讀書，大學畢業回國後即進入杉杉企業，先後擔任多項要職：2015年，出任杉杉控股總裁，負責投資、醫療、旅遊等業務，並重點參與杉杉鋰電池業務的決策管理；2018年2月，出任杉杉控股董事長；次年出任杉杉集團副總裁，一年後即升任杉杉集團總裁。
從鄭駒的履歷來看，長子鄭駒無疑是鄭永剛一手栽培的家族企業杉杉集團的繼位者。故遺孀周婷在董事會上所說的，鄭永剛的遺願是由她出任杉杉股份的董事長，似乎與鄭永剛自2015年以來，對鄭駒的職務安排不符。
從鄭永剛對於長子鄭駒的職務安排不難看出，對於杉杉集團的繼位傳承早有規劃和安排，但因為突發意外，在股權分配等方面未來得及完成。而後者是導致杉杉股份「奪權大戲」上演，且還將續集不斷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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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民營企業家對於企業繼位者的培養都非常重視，但是，對於股權及其權利的分配卻常常顯得滯後，甚至有意「漠視」。其背後的原因有很多，對於股權本身的不尊重，企業家以「實控人」長期操控公司是其中之一。
除了上市公司因合規和信息公開需要外，在不少的家族企業中，老一代企業家經常以「企業實際控制人」的身份出現。其工商登記，或者實際所占企業股權的多與少，甚至有與無，常常影響不到老企業家在企業中的一言九鼎的地位。長此以往，股權架構、公司治理等重要議題在不少民營企業經常性被忽視。
除此之外，在家族企業代際傳承的過程中，和職務上的任免可隨時變更調整不同，股權變更似乎難以逆轉。老一代企業家不免會擔心，一旦將企業的股權過戶到繼位人名下，常常意味著其對於家族企業決策大權的徹底放棄。
那麼，有沒有一個完美的架構方式或方案，既能在滿足企業家在家族企業股權上的提前布局安排，又能讓老一代企業家在即便股權轉讓出去之後又能單方面收回，讓其在家族企業的決策大權上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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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家族信託中的股權信託。
股權信託，不僅能夠讓企業家對於家族企業的股權和決策管理大權做到「收放自如」；同時面對較為複雜的家族關係，通過量身定製，可提前為家族各個成員制定權益保障方案，而且這個方案不會因企業家的過世而隨意變更。
眾所周知，鄭永剛白手起家創辦的杉杉集團，是典型的家族企業。由家族內德才兼備的成員「世襲」，是實現企業傳承、家業長青的常規途徑。
鄭永剛雖育有四子一女，但次子因身體原因不宜接班外，三位年紀尚幼。故對於年過65歲的鄭永剛而言，妻子周婷和長子鄭駒是目前階段較為合格的兩大接班人。然而，兩大接班人的存在，也成為鄭氏家族的最大難題。
對於鄭永剛而言，其前後存在兩段婚姻，如何分配和協調好長子為代表的前妻派系和現任妻子的關係和利益，是鄭永剛需要面對的最大挑戰。稍有不慎，則容易在家族內形成派系鬥爭，導致家族乃至家族企業的分崩離析。
在股權信託的架構下，則鄭駒不僅能夠穩坐杉杉股份董事長的地位，避免後媽周婷的爭奪，從而免除其他一系列不良後果；而鄭永剛的其他四位子女也能通過信託分配安排，保障生活和事業的發展，避免家族內部矛盾的爆發。
如果鄭永剛生前並未制定股權傳承方案，那麼，3月23日的「奪權大戲」應該只是開幕式而已，後續的演出必將持續進行。無論如何，杉杉股份再一次給予中國老一代企業家重要警示：傳承規劃要趁早，股權信託是首選。
作者：
胡仕波，漢正家族辦公室 首席顧問，大篆律師事務所 資深律師，《慈善、信託與家族傳承》一書作者
莫沛林，漢正家族辦公室 法律顧問，大篆律師事務所 律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