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就要把論文寫在祖國的大地上

2019-12-05     長安觀察

近日,「農民院士」朱有勇被頂上熱搜。他把自己數十年的科研成果帶到雲南邊陲山村,住著茅草屋、穿著迷彩服,一紮根就是五年,將當地的貧困發生率從41.17%降至不到3%。網友紛紛留言:這才是國家的脊樑!這個熱搜我打心底佩服!

堂堂院士,卻在60歲時毅然加入扶貧大軍,的確有些人不解。但在熟悉朱有勇的人看來,這樣的選擇再正常不過。求學時,他主動選擇「坐冷板凳」,研究如何不使用農藥就控制病蟲害;學成時,他放棄優渥條件毅然回國,直言「賓館再好不是家」;成功時,他無償獻出價值十億元的專利,掏心掏肺地說「黨和政府已經給了我們很好的『俸祿』,我們科研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老百姓受益嗎?」在每一個人生的十字路口,「拳拳赤子心,錚錚報國情」都是指引這位「農民院士」的精神坐標。他的奮鬥人生充分詮釋了何謂「把論文寫在祖國的大地上,把科技成果應用在實現現代化的偉大事業中」。

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科學研究不僅需要在書齋里實驗室中窮經皓首,更需要在廣闊大地上干一番事業,最終反哺社會、造福於民。一定意義上,那些轉化為現實成果、惠及蒼生的科學研究,才是最有價值的。

有人問朱有勇天天教農民技術是不是大材小用?他笑言「我搞了一輩子農業,來扶貧就都用上了,看著自己科研成果長得漫山遍野,看著鄉親們富了、笑了,我這心裡是真的高興、真的滿足」。 同樣的,若不是堅信「應用性科技成果要經得起市場的考驗,才能對社會有實際貢獻」,王選在發明雷射照排原理樣機後大可到此為止。但那樣,就不會有中國電子出版產業的脫胎換骨。正是因為一代代科研人堅持「祖國需要什麼,我就研究什麼」,中國的跨越式發展才有了堅實支撐,我們的生活才有了滄桑巨變。

縱觀人類的發展史,所有變革與突破,無不是理論同現實相結合的成果。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並不意味著單方面的付出,其實同時也回饋著科研本身。袁隆平袁老常說,「電腦里長不出水稻,書本里也長不出水稻,要種出好水稻必須得下田」。火熱的田野,讓科技創新在實踐檢驗中不斷修正優化,也提供著取之不盡的科研素材。46年前,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數位中國農業大學的老師組成研究組來到了曲周縣鹽鹼最厲害的張莊村,誓言治不好鹽鹼不回北京,從此這裡變成了農大師生的實驗站、服務點。多少年過去,過去草都不長的地方如今年年豐產,新的科研課題不斷湧現,也從曲周實驗站先後走出了兩任校長、三位院士,50多名教授……科學始於疑問,疑問來自生活。現實中無窮無盡的「變量」是任何實驗室都無法模擬的環境。從這個角度看,經受住現實考驗才是一項科研項目結項的「合格證明」,而不斷發展變化的現實才是做學問搞研究的沃土。

今天,我們身處一個萬象更新的大時代,新發展熱火朝天,新課題層出不窮,正呼喚越來越多的「朱有勇」。反觀現實,有的科研人員在取得一定成果之後,漸漸與基層疏離,甚至成了「社會活動家」;有的科研機構習慣於唯文憑、唯論文、唯帽子,逼得科研工作者不得不忙於攢業績。要破解這些弊病,打通科研人員「接地氣」的通道,首先要發揮制度指揮棒的作用。

近些年,從國家層面的《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到本市的《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條例》,對科研人員自主轉化科研成果提供了制度護航。一些科研院所也在逐步淡化「發了什麼」的論文標準,增加「做了什麼」在應用型人才評價中的權重。這些探索和改革的步子還應當更大、更實,讓更多人能夠輕裝上陣。

面對鮮花與掌聲,朱院士異常謙虛低調,只有一點他倍感驕傲:每天晨跑回來,他的門上總掛著老鄉們送來的煮熟的雞蛋、玉米、紅薯等早點。五年時光,以心換心,這樣的獲得感成就感無法用金錢來衡量。放眼各條戰線、田野鄉村,在事關國計民生的一線前沿,還有千千萬萬個「朱有勇」在默默奮鬥。尊崇他們、支持他們,我們的國家必將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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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50oE124BMH2_cNUg-mUL.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