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工地上挖出一口棺,我天天晚上夢見同一個女人

2021-09-30     浩然文史

原標題:自從在工地上挖出一口棺,我天天晚上夢見同一個女人

人不能太貪心,有時人在做天在看,貪字害人,古來如此。

我叫陳凡,大二那年因為家庭緣故選擇退學,在幾個老鄉的介紹下加入了現在的施工隊,這些年走南闖北,在鋼筋和混凝土中虛度了好幾年光陰。

帶我上工的師傅是個北方人,五十多歲,大夥都管他叫老邢,這人哪裡都好,就是嗜酒如命,還整天神神叨叨的,有點迷信。

凌晨兩點,我在起重機「轟隆隆」的馬達聲中被吵醒,還沒睜眼,就聽見大門被擂得震天響。

「老邢,陳凡,你們快起來……工地出事了!」

老邢跟我睡同一個工棚,他罵罵咧咧爬起來說,「誰特娘大半夜嚎喪?」

拉開大門,老邢打了個激靈,「工頭,大半夜的你這是……」

「出人命了!」工頭陰惻惻的一句話,嚇得我和老邢一哆嗦。

這年頭一場安全事故足以拖垮整個施工隊,加上最近幾天公司為了趕進度正沒日沒夜上工,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狀況?

老邢請工頭坐下說話,我遞了支煙過去,問他到底誰出事了?

「還能有誰?趙大虎唄,這臭小子,我早叫他不要胡來……」工頭說起了自己半夜敲門的前因後果,表情很低沉。

兩天前,施工隊趕上一場突發的暴雨,工頭找了一幫同事跟他保養器材,後山卻忽然響了一個炸雷,工頭以為是誰觸動了雷管,趕緊帶著幾個工友跑向後山。

跑近一看,工友們都愣住了。

暴雨沖刷後的後山塌陷出一個缺口,地表斷層下有個兩丈見方的大坑,一具完好如新的棺材躺在裡面,漆紅色的棺面艷麗如新,跟打了蠟似的閃閃發光!

工頭招呼工友去找繩子,將棺材拽到了軌道平板車上,眾人合力把棺材運回庫房。

有人告訴工頭,陷坑下可能有古墓,暴雨沖刷導致了古墓塌陷,這棺材埋在地底有些年頭了,還能保存得如此完整,棺料應該是黃楊木做的,只有大戶人家才能用得起。

挖出寶貝工友們很興奮,工頭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工地挖出棺材的事一旦曝光,肯定會引來大批媒體記者,搞不好還會驚動官方,萬一影響到施工就麻煩了。

這是個燙手山芋。

他讓工友把棺材鎖進倉庫,囑咐他們嚴守秘密,誰都不能往外說。

可第二天卻有個叫趙大虎的工友找到了工頭,他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棺材的事,問工頭打算怎麼處理棺材?

趙大虎說,這東西要是上繳給國家,頂多是五百塊加一面錦旗,還不如交給他處理……

工頭沒同意,他知道走私文物是什麼罪,擔心趙大虎財迷心竅會幹傻事,還特意給庫房加了一把鐵鎖。

可就在今天下午,工頭洗澡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守倉庫的老李頭告訴工頭,趙大虎不知從哪裡找了把斧子沖向庫房,正在撬庫房大門。

工頭趕緊趕回庫房,等他趕到的時候棺材已經被趙大虎推走了,地上只留下一串棺材被拖動的轍痕。

工頭沿著地上的轍痕找到後山,看見趙大虎正推著棺材往河道方向走。

河道水流很疾,已經沒過了趙大虎的胸口,工頭喊得嗓子都啞了,讓趙大虎趕緊回來。

可趙大虎愣是沒反應,一直往河裡走,好像發了魔怔,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面,根本不搭理工頭。

工頭是眼睜睜看著趙大虎落水的,剛下過暴雨的河流很渾濁,一個浪頭打來,趙大虎便連同棺材一起不見了……

聽完整個經過,我和老邢面面相覷,工頭大老遠跑來講鬼故事,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老邢乾笑道,「那你該找警察啊,找我和小陳幹啥?」

「警察有用我找你幹嘛?工地上就你跟小陳水性好,不找你們找誰?」工頭丟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整整齊齊碼了一摞錢。

「趙大虎的家屬過來鬧過了,一口一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今晚別睡了,跟我去河道撈屍,只要撈出屍體,我再獎勵你們兩萬!」

撂下這句話,工頭走到屋外面抽煙等消息。

老邢沒吭聲,愣了半天問我什麼意見。

我早就心動了,快速套上衣服說,「老邢,這還用說嗎,兩萬塊啊,夠咱們打多少根井樁?」

老邢嘀咕道,「你沒聽見工頭怎麼說?趙大虎死得很邪乎……」

年紀大的人都迷信,這我懂,可這兩萬塊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我抽了口煙,悶聲說,「老邢,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上個月我老媽打來電話,說我老爸又要動手術了,好像你老伴也有哮喘病吧,湊夠錢住院了嗎?」

我的話,戳中了老邢的軟肋。

半小時後,我和老邢來到了趙大虎落水的地方,暴雨後的河道渾濁不堪,泥沙染黃了整條水道,河床一片狼藉,到處散落著被連根拔起的老木樁。

工友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竹筏,我跟老邢推著竹筏下水,沿河道往下搜索了幾百米,愣是沒找到趙大虎的屍體。

眼看天快亮了,我累得腰酸背痛,苦笑說看來這筆錢是掙不著了。

老邢緊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吐掉煙蒂說,「走,把竹筏劃到上游看看!」

我不解道,「去上游幹嘛?這條河不深,應該沒有暗流,屍體不該往河道下飄嗎?」

老邢把臉背對過去,「別廢話,去上游!」

沿上游搜索了兩百米,我們果然發現了趙大虎。

詭異的是趙大虎的屍身並沒有泡在水裡,而是趴在岸上!

老邢催我趕緊把船撐過去,距離拉近,我看見了這輩子最詭異的一幕。

只見趙大虎趴在河岸邊上,雙手平伸舉過頭頂,身子匍匐呈跪姿,好像一隻蛤蟆。

我悚然一驚,舌頭有點抽筋了,「這……這是什麼死法?」

「磕頭磕死的。」老邢的聲音沙啞,同樣嚇得夠嗆。

我嚇得縮了下脖子,顫聲道,「他不是掉進河裡淹死的嗎?」

老邢走到趙大虎身邊,指著他屍體說,「你看看他的姿勢,這不是磕頭是什麼,你沒給長輩上過墳嗎?」

我越看心裡越是發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他在給誰磕頭?」

第二章

老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表情特別奇怪,臉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江水,「帶硬幣了沒有?」

我咽了口唾沫,「帶了……」

「快把它給我!」老邢把手伸進我的口袋,將搜出來的硬幣全都丟進河水中。

硬幣落水,「咕嚕」出一個大氣泡,好像水底下有什麼東西張大了嘴,湧出碗口大的浪花,水渦子扯著旋鼓出來。

河床好似一鍋燒沸的熱水,「咕嚕嚕」不斷冒著氣泡。

我嚇抽筋了,「水裡怎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廢話,我們趕緊走!」老邢丟掉了硬幣就往回跑,飛快扛起趙大虎。

我跟在老邢身後狂奔,大喊道,「老邢你跑錯方向了,船在那邊!」

「別上船,跟我走!」老邢似乎在恐懼某種東西,一口氣跑出幾十米,遠離了河道,老邢才停下來喘了口大氣說,「歇歇吧。」

我擦了一把冷汗回頭,河道上空空如也,我驚呼道,「船呢?」

老邢的臉色很難看,「什麼船?」

我指著河道說,「就是我們剛才划過來的木筏,我不是把它停在……」

「閉嘴,什麼也別問,趕緊回去!」老邢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帶著趙大虎的屍體返回了工地,工頭抓著我倆的手,激動得都快哭了,「謝謝你們,這事鬧的……要是找不回趙大虎的屍首,他家人非把我生撕了不可!」

老邢冷冷地說,「別忘了,你還欠我跟小陳兩萬。」

工頭趕緊說,「你們放心,明天一早就把錢送過去。」

返回工棚之後我坐下歇了會兒,老邢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我不解道,「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老邢說,「工地不能待了,我明天拿到錢就走,你也趕緊辭工吧,去城裡找份體面工作,以後別回來了知道不?」

我說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工作,你沒發燒吧?

老邢忽然把臉轉過來,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在我臉上,「照我說的話去做。」

我啞火了,總覺得老邢哪裡怪怪的。

昨晚累得夠嗆,天還沒黑我和老邢就爬上床休息。

剛躺下不久,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我夢見自己回到了撈屍的地方,河道上飄著一具血紅色的棺材,有個長頭髮女人坐在棺材上,背對著我「嚶嚶嚶」地抽泣著。

我問女人為什麼哭?女人沒有說話。

我又說天都黑了,你怎麼一個人騎在棺材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女人慢慢把臉轉過來,一張臉千瘡百孔,爛得看不見五官,舌頭髮青一直垂到了胸口……

「啊!」

我頓時嚇醒了,雙手亂揮從床上蹦起來,幾乎在我睜開眼的同時,睡在另一張床上的老邢也爆吼了一聲,直挺挺地坐起來,把後背靠在牆上喘大氣。

屋子裡聽不到說話聲,只有我和老邢瘋狂喘氣的聲音。

喘了半天,老邢摸出一支煙塞進嘴裡,他臉色慘白,掛滿了濕漉漉的汗水,「你小子怎麼了?」

我說我做噩夢了。

老邢不自然地抖了一下,香煙掉在地上,他彎腰下去撿,「這麼巧,我也做噩夢了,你做了什麼夢?」

我哭喪著臉說,「我夢到了一具棺材,棺材上還坐著一個沒有臉的女人……」

砰!

我話說到一半,正彎腰撿煙的老邢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褥子灑了一地。

他喉結艱難抖動了一下,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你……也夢到它了?」

我呼吸有點急促,我和老邢做了同一個夢?

老邢將煙頭撿起,抹了把汗水靜靜地抽煙,氣氛異常的凝重。

我顫聲說,「老邢……」

老邢擠出一絲笑臉,「沒事,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辭工。」

他把煙頭一丟,側過身背對我躺下,我感覺老邢應該沒睡,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肯定有事在瞞我。

我想到了趙大虎的死,身體有點哆嗦,「不會是趙大虎陰魂不散……」

「閉嘴,躺下睡覺!」老邢回過臉,咆哮一聲,表情怪怪的像要吃人一樣。

我哆嗦了一下,從沒在他臉上見過這麼凶的表情。

我不安地躺下,正要閉上眼,這時門口「砰」的一聲,像有人在敲門。

我看見老邢的背影抽動了一下,他翻身坐起來,瞪大眼喘粗氣,「誰呀,大半夜又來嚎喪?小陳你開門看看。」

我不自然地一笑,喉嚨有點發乾,「老邢,還是別了吧,這大半夜的……」

老邢似笑非笑,坐起來說,「大老爺們怕個啥,你還沒結婚,是童子身吧?」

我很難為情地笑笑,「別提這茬,這幾年青春都在工地上耽誤了。」

老邢朝大門瞅了瞅,響聲已經停了,只有風聲在怒吼,他說,「沒人敲門,別一驚一乍的。」

「嗯……」不知為何我有點心緒不寧,應了一聲躺下。

兩分鐘後一陣睡意襲來,我迷糊閉上眼正要睡。

砰、砰、砰!

大門又響了,三長兩短,很有節奏。

老邢反應比我快,「騰」一聲躥下床,隨手抄起了一把刀,腦門子都鼓筋了,「特娘的,是誰?」

他大步沖向門口,一把撩開門栓,大門咧開一道縫,一股冷風好像在嘶吼,老邢把門拉開一半,好像遭雷劈了似得,渾身一顫把大門關上。

老邢後背抵著大門大口喘氣。

我不解道,「老邢,誰在敲門?」

老邢語氣有點發抖,「沒……沒人……」

沒人?不像啊……

老邢用後背死死抵著門框,好像生怕被我看見門外的東西,我不解地爬下床,「到底是什麼,你讓我看看。」

「不要!」老邢大喊一聲,發出便秘的聲音,「都怪你,好好的非要老子跟你去撈屍,這下……」

他不說話了,欲言又止,就是抵著大門不讓我出去。

我眼皮抖了一下,半開玩笑說,「老邢,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不成外面有鬼……」

剛蹦出個「鬼」字,我心裡就咯噔一下。

老邢的臉更白了,他惡狠狠地盯著我,表情比鬼還可怕,「閉上你的烏鴉嘴,聽到了沒有?」

我心裡莫名煩躁,拿被套緊緊裹住自己。

老邢跟下樁似的,腳後跟死死抵著門檻,我倆沉默著對視了一夜。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夜,僅僅只是個開始……

未完待續...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492919780_120237207-sh.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