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路梆子劇目「老三篇」揭秘(3)

2024-05-07     地方小霸王大集合

原標題:北路梆子劇目「老三篇」揭秘(3)

秀容在線

編者按:

為推動忻州戲劇創作,學習、傳承老藝術家們在藝術創作上的寶貴經驗,針對我市北路梆子經典劇目《王寶釧》《血手印》《金水橋》經久不衰的上演事實,我市作家張斯直於2009年夏完成其論文《北路梆子劇目「老三篇」解秘》一文。該文從多個方面分析了「老三篇」的創作特點和經驗,指出了其經久不衰上演的主要原因,突出了「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為我市後輩學子學習創作北路梆子劇目提供了可以借鑑的模板。該文於2013年1月6日和1月13日在忻州日報·文化旅遊周刊分兩次連載發表;2014年參加山西省文聯舉辦的第九屆文藝評論獎,獲戲劇類二等獎;2015年忻州職業技術學院主辦雜誌《忻州職業技術學院論壇》第一期轉載;同年獲忻州市委宣傳部重點作品獎勵;2016年山西省社科聯主辦雜誌《學術論叢》第三期全文發表;同年12月獲忻州市社會科學論文徵文二等獎。該文已成為我市作家張斯直的文藝評論代表作之一。在今年「五一」節來到之際,為推動我市戲劇創作,我們全文發表該文,以饗讀者。

北路梆子劇目「老三篇」揭秘

張斯直

在唱詞和道白的運用寫作上,適合老百姓欣賞,可以久聽或久看不厭。

戲劇劇本是文學作品,她的一度創作完全是通過文學語言來體現的。因此作為戲劇語言主體的唱詞和道白就顯得異常重要。但怎樣才能寫好唱詞和道白,可以說各有己見,在實際中也不可能千篇一律。作為著名北路梆子研究專家,劇作家武承仁先生在這方面體會頗深,提出了自己在這方面的美學標準和追求。他在《〈隨筆三則〉》一文和《〈關於王寶釧的一封信〉》(見武承仁文選》》第517頁和第522頁)中做了較詳細的說明。概括地說就是曲文要寫得通俗,要忌艱深,忌虛浮,忌迎合。要儘量滿足老百姓聽的需要,老百姓聽不懂不行。他是這樣說的,更是這樣寫的。下面我們就選擇他的一些唱詞和道白來簡要分析一下。

我們首先來看《〈金水橋〉》第三場詹沛一上場後的唱詞:生嬌女何必要功高德劭,為國丈封太師我一品當朝。回府去哼一聲山呼海嘯,出門來跺一腳地動山搖。這裡的哼一聲跺一腳,不僅十分通俗易懂,符合老百姓的欣賞習慣,而且把一個平日裡依仗權勢,作威作福,飛樣跋扈的官宦形象呈現在觀眾面前,為下一步秦英打死他做了很好的鋪墊。再看第六場《〈哭殿〉》銀屏在教訓秦英時的唱詞:這時節小奴才還發傻氣,金殿上豈容你撒野逞威。你皇爺一聲令身處異地,娘就是呼天喚地也救不了你!四句唱詞全是用民間土語,沒有一句拗口生澀的詞語,可謂通俗易懂,但卻很好地表達了銀屏對秦英的愛憐和對事件本身的無奈。這種通俗易懂的唱詞在《〈王寶釧〉》一劇中體現的也十分明顯。試看王寶釧在第六場《〈拜壽〉》中的部分唱詞:我好比旱田苗枝枯葉焦,乍然間逢甘露揚頭挺腰。往日裡破窯寒窗如冰窖,到如今春陽入戶寒盡消。往日裡天壓人大地偏小,到如今地變寬天也變高。我夫妻久別重逢離情別緒知多少,不覺得燈燼油干明月西墜五更敲。他把那十八年來蒙冤受害,隱姓埋名,苦征血戰,拜王封侯,奉旨回朝的事兒對我表,說得我一陣喜,一陣惱,一陣擔憂,一陣笑,百感交集情難描。唱詞中的旱田苗枝枯葉焦揚頭挺腰」「冰窖天壓人地變寬天也變高燈燼油干說得我一陣喜,一陣惱,一陣擔憂,一陣笑等詞語,莫不是地道的老百姓口語,劇作中卻把這些詞語用於做唱詞,確實能使人感覺到唱詞的通俗易懂。可以說這些唱詞是演員唱起來上口順當,觀眾聽起來明白舒服。武承仁先生所寫的唱詞可以說不是單純的寫寫而已,而是既考慮到演員,更重要的是考慮到觀眾,考慮到百姓,這是他的劇作受老百姓歡迎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在我們現在所研究的《〈血手印〉》劇本中,其唱詞也是如此,限於篇幅我們就不用舉例了。最後我們再看一下他所寫的道白。當我們仔細仔細看他所寫的道白時,發現他寫的道白和唱詞一樣,也是通俗易懂。我們看一下在《〈金水橋〉》第五場《〈求援〉》中,程咬金和羅章,尉遲亮的對白。尉遲亮,羅章:程爺爺留步,程爺爺留步!程咬金:老夫今有要事,顧不得與你們閒話!尉遲亮,羅章:我們也有要事!程咬金:小小娃娃,能有什麼要事?快快與我閃開!尉遲亮,羅章:程爺爺,出了人命了!程咬金:什麼人命?尉遲亮,羅章:秦英哥哥將詹太師打死了!這些對白把程咬金的緊張和急迫,尉遲亮和羅章的緊張和驚恐,表現的一清二楚。而全部對話雖無任何文彩可言,但卻朗朗上口,用高度提煉了的地道的極通俗的語言,表達出劇中人物想要表達的東西,卻是難得。在《〈王寶釧〉》中也是如此。在第六場《〈拜壽〉》這齣戲中,當王寶釧提出她擇婿的三個要求時,王允對她說你這那是改嫁?魏虎說分明是刁難老大人!她的二姐王銀釧說口氣倒不小!魏虎說豈有此理!在這裡四個人展現給我們的是四種思想和心態。王寶釧由於薛平貴的衣錦而歸,展現出一種在愛情上必勝心態和對王允過去嫌貧愛富思想的否定,當然那種乍然間逢甘露揚頭挺腰的心理依然存在;王允展現出的是對王寶釧一貫的不信任,認為王寶釧總是在刁難他;魏虎留給我們的是對王允這個當朝丞相的一貫巴結和對王寶釧的專橫霸道;王銀釧留給我們的是對王寶釧貧困的輕蔑。然而這麼多思想和心態是僅僅通過上述幾句道白來實現的,而這幾句道白又都是通俗易懂,老百姓一聽就明白。在《〈血手印〉》中也是這樣,限於篇幅本文也就不多談了。需要指出的是,武承仁先生所寫的曲文在十分強調通俗的同時,還很注重曲文的文學性,曲文還表現出了優美的特性。這就使他的劇本不僅受老百姓的喜歡,而且還受上層專家學者的喜歡,關於這方面的例子就不用舉了。事實上在前邊所舉的例子中,我們在看到其通俗的同時,也能看到其優美的一面。事實上他的曲文就是通俗與優美的結合,而這也就是他在多年寫曲文方面的美學追求,更是他多年的心得體會。

武承仁先生是著名戲劇家,一生致力於戲劇,特別是北路梆子的創作和研究,寫出了不少膾炙人口的佳作,其中尤以《〈金水橋〉》,《〈王寶釧〉》和《〈血手印〉》的影響最為廣大和深遠,已成為忻州北路梆子的老三篇,至今上演不衰。這裡面的原因的確需要我們研究和探討。因為只有進行研究和探討,我們才能發現其奧秘所在,而這些奧秘對我們現在創作和研究北路梆子,振興和發展北路梆子,無疑會起到很好的借鑑和推動作用。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3f3c2500bb1453a8717940735490ef2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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