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夜情,傷心的魂又該如何面對住在那裡的老情人?

2023-06-27     邑人電影院

原標題:北京一夜情,傷心的魂又該如何面對住在那裡的老情人?

本文作者:湖北蔡

於一九九二年創作的《北京一夜》。在那一年或之後的幾年,並沒有傳唱開。

如今,我又和當初聽到它的心情幾乎是一致,感覺詞作者似乎有點故意,硬是要搞一個擦邊。不同環境成長的人,對同一事物的理解,會有差異,甚至嚴重分歧。北京在我們的眼裡是明亮的清空萬里,是百花盛開的鮮艷,是莊重與威嚴,是夜夜的花好月正圓。

初聽這首歌,是在一零年前後,耳邊一次又一次鼓譟,大概是信樂團唱的,感覺鬧哄哄、亂糟糟的。要不是因有一天,我突然想知道這首歌里的京劇唱腔到底在唱什麼,我估計一直對這首歌翻白眼。

詞作者是陳昇,人稱升哥。他廣為傳唱的一首歌曲是《把悲傷留給自己》。他最多被提起的時候是劉若英的恩師,緋聞前男友。他是台北一個講話慢吞吞的才子。一個中肯的評論,他的歌曲文藝氣息濃厚。

他小時候志願是當畫家。和我們聽到的故事很相似,比方說很多明星,也不僅僅限於明星幾乎所有人在出道前都從事過卑微的工作,周潤發剛出道去酒店做過門童;劉德華給人剪過頭髮;阿桑在百貨商場做過播音員;李老師小時候上山撿過柴火……

陳昇,他出道前也從事過各種工作,網上說從事過修車工,值得慶幸的是他同事並沒有給他充氣(此處用典,是哪一年網際網路一件熱門事件來的,懂的都懂)。他也做過類似於電梯維護、美術設計、酒廊吧檯、以及在廣告公司沖照片或唱片業務人員等等,不一而足。令人心生喜悅的是,這些他都乾的不出色,要不,歌壇就少了一位創作型的藝人。陳昇曾為多位創作歌曲及擔任製作人。名氣比較大的有劉若英、金城武、任賢齊。同時,陳昇也撰寫雜誌專欄。

至於後來的陳昇,以及他的言辭,這裡就歌談歌,不做討論。

《北京一夜》是由他和徒弟劉佳慧一起合作的,他說,他和姓劉的都很有緣,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奶茶,劉若英。

這個歌曲說是流行音樂,偏偏混進去京劇花旦唱腔;說它是中國風,又硬混進英語。這些古今中外的元素在這首歌里雜糅。

當他站在北京的街頭,看到這些燈光下古老的城樓建築。他是不是在想,這裡曾經住過哪些人?他們有什么姓名?那些人又有什麼樣的故事?

他們在這裡來來往往:有在這裡等到江山易主的皇帝;有在這裡伺候皇帝的太監;有來自遙遠地方來這裡彙報工作的地方重臣;有在這裡駐守的侍衛;有在古榮今枯的胡同里賣唱的歌女;有來這裡趕考的書生;有在這裡愛上狀元郎的大家閨秀;有無數的理想在北京的現實中衝突調和。

無數的人和他們的故事,在北京城的舞台上,歷經這千年的時間。在時間面前,他們是平等的,不過是化妝成各種角色,行走在歷史裡的販夫走卒。這座年輕的老北京,在那時刻,或許燈火搖曳,千年古都,已經重新粉刷成現代大都市。

夜風呼嘯,如泣如訴;山盟海誓,真真假假;綱要奏摺,恩恩怨怨;暮鼓晨鐘,依依呀呀。撫琴彈唱,這個浮躁的世道;高歌一曲,猝然褪盡繁華。

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在升哥寫歌的時候,百花深處遺蹟猶存,他只是再不見「捧著繡花鞋的老婦人」。而長期住在北京的陳凱歌,沒過幾年連百花深處也看不到。

在風雨中挺過多少年的百花深處胡同,在戰火中能夠存下來,卻沒有躲得過商業化的襲擊。在新中國的建設中變成塵埃。現在包括林徽因曾經居住過北總布胡同的院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被拆了。

歌詞中的地安門也拆了,現在北京人又去爭論說,要不要復建,不光是北京,上海的外灘也是新建的。我們去看歷史古蹟,能看到的多是假的。扯遠了,本來是想挖掘古城新貌的歷史感,不小心聊到了強拆上去了,低俗了。

「把酒高歌的狼族」天天過著大金鍊子、小金表、一天三頓小燒烤,夜夜笙歌著,沒有時間去呼喚把城門打開。

不管曾經,還是現在,北京都是風雲集散之地。

每個路人似乎可見當年古都風貌,不見當年鮮活的生命和愛情。這個城市,迎接著各路旅人,那些人在這裡來來往往,也在這裡碌碌無為,也在這裡飄著只是為混口飯吃;也在這裡人世浮沉丟掉了性命;也在這裡意氣風發消耗青春。各色人等在這裡熙熙攘攘,像是為了尋回當年的繁華,卻只能生造出一個今世的圖畫,歷史已被風乾,老北京已不見。

舊京城的繁華vs成千上萬的底層人的家破人亡;老北京名利場vs千里之外無數戍守邊疆的士兵;舊燕京的繁華舊景vs背後的無疾而終的愛情。今時往日,在北京的戲台上,種種人世悲歡,粉墨登場……

第二天早上,他離開北京,混進了離開北京的人群人海中;那一天,無數的人從世界各地來到北京,面帶笑容。

北京像是面容安詳的老人,等著那出征的歸人。而良人,在無限向前的時光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塵埃。

《one night in beijing》

劉佳慧:

不想再問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 你能否歸來嗎

想著你的心 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 能不放就不放

陳昇: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別喝太多酒

合: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陳昇: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合: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把酒高歌的男兒 是北方的狼族

陳昇: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地安門

劉佳慧:

人說百花的深處 住著老情人 縫著繡花鞋 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著 那出征的歸人 含著淚

人說北方的狼族 會在寒風起 站在城門外 穿著腐銹的鐵衣 呼喚城門開 眼中含著淚

人說地安門裡面 有位老婦人 猶在痴痴等 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著那出征的歸人 含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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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夜》創作背景

陳昇帶著不可思議又莫名其妙的表情說:「回過頭來看看,好像《北京一夜》不關我事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是我寫的,乖乖儂的咚。」陳昇回憶,當時去北京的百花街錄音棚,只是為了給電影寫配樂,但他與編曲人李正帆卻始終不能找著感覺,「但那時全世界都知道我在北京錄音呢,要是弄不出好的東西,我還不如自殺算了。」碰巧一天兩人在路邊吃涮羊肉,當時陳昇已經想好要打包回台灣了,一邊懊惱一邊用閩南話哼出 「為何在北京」,像極了英文的「ONENIGHT IN BEIJING」的發音。坐在一邊的李正帆大叫好,而陳昇以為他開玩笑,罵道,「去死吧」

最後,在李正帆的強烈要求下,兩人回錄音棚將簡單的幾個小節轉化成一首歌。

「所以,這種東西好像不是人設計得了的。」陳昇感慨,「有的人寫歌會寫很久,聽說大佑先生為一句歌詞等了十年,這沒什麼不好。但我始終覺得越是幽默對待,越是放鬆心情,可能也會另有一番收穫。所以,努力工作用力地玩,人生也不過就是幾個秋,不要急,要慢慢品嘗你的生命。」

百花深處

百花深處是胡同名。位置是在北京市西城區什剎海街道轄域。東起護國寺東巷,西至新街口南大街。北側與新太平胡同相通;南側與護國寺西巷相通。

照書上說,在明代有張氏夫婦,在新街口南小巷內購買空地二三十畝,種青菜為生。後在園中闢地種植牡丹、芍藥,在池中種植蓮藕。當時城中士大夫等多前往游賞,故稱此地為百花深處。張氏夫婦死後,清代花園荒廢,遺蹟無處可尋。這個地方變成小胡同,但百花深處的名字,卻一直流傳了下來。漸成街巷,乾隆年間稱花局胡同。光緒年間稱百花深處胡同。民國後簡稱百花深處至今如此。1965年護國寺後廟併入。

大作家老舍曾這樣描寫百花深處:「胡同是狹而長的。兩旁都是用碎磚砌的牆。南牆少見日光,薄薄的長著一層綠苔,高處有隱隱的幾條蝸牛爬過的銀軌。往裡走略覺寬敞一些,可是兩旁的牆更破碎一些。」

詩人顧城有《題百花深處》:

百花深處好,世人皆不曉。小院半壁陰,老廟三尺草。秋風未曾忘,又將落葉掃。此處勝桃源,只是人將老。

陳凱歌在短片《十分鐘年華老去》(英文譯作《100 Flowers Hidden Deep 》)中也講到百花深處,不過此時的百花深處不過一片狼藉的空地,留著一棵老槐樹。

保護老北京

上世紀五十年代,梁思成和林徽因呼籲保護老北京。林徽因甚至拖著病體和當時的北京領導人吳晗吵架。這個吳晗就是那個文革中寫《海瑞罷官》被罷官的吳晗。她對吳晗說,你們現在拆,以後再蓋也只能蓋個假古董。如今應驗了吧。

狼族

在我們國家有很多民族都以狼為圖騰,特別是北方,幾乎為生息在北方草原上的先民所共有,匈奴、突厥存在狼圖騰崇拜,回鶻人也有過生動的狼神故事。在那蠻荒的北方草原,狼,對於原始人群來說是非常可怕的野獸,它們往往集合成群,兇猛而有靈性。於是人們由恐懼而敬奉,把它們視作自己的親屬和同類,進而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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