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段時間沒有出去走走了。下午上完課,告別室友,本說是要去圖書館消磨消磨時間,卻不成想圖書館早已被其他大軍所占領。顯然,我這個無名小卒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反而是有些多餘了。無奈之下,只得灰頭土臉的找個布在角落裡的樓梯突圍出去,不敢驚動他們!不過快到樓下時,偶然遇見了一位學長,兩人相忘卻只能各自搖頭苦笑。後來學長提議去黃河水畔,我想了想,左右無事,便欣然前往。
大概只有十來分鐘的腳程,也就到了目的地,想到上次來這裡還是水位未退,稍有涼意的初秋,不似現在,滿滿的都是滲入骨頭裡的瑟縮寒意,想到如此,我不由地緊了緊身上厚厚的棉衣,縮了縮脖子。不禁讓我感慨起了歲月的轉瞬即逝,補過還好,順著路倒是可以一直走到黃河水邊的。跨過了深深淺淺的窪地,終於到了黃河跟前,本說可以近距離地感受黃河水的氣息,不成想,難得變得清澈的黃河水沒得我青睞,倒是那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形態各異的,好似密布於夜空中星子的石頭,愣是搶了黃河的風頭,硬生生地掀起了我那顆早就被埋沒了的文藝心臟,直到拍了許多照片後才肯撒手!從水岸邊上來,學長說他有事,要先行一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在這些年裡,一直都是我在不斷地送別人離去,卻沒有別人送我離開,一時間,心裡滿是心酸。
看著眼前的落日餘暉,水邊流石,樹下蘆草,心中竟有一股迫切的渴望陡然升起,那些東西是我未曾擁有過的呀,也難怪會像一個小孩子初時得了糖那般的欣喜與窘迫!兩隻已經伸出去的手不知是要接受還是拒絕?
嗯……讓我想想吧!
儘管那餘暉快要被黑色天際所吞噬,水中的流石亦是被波濤擁吻的渾身發軟,白色的蘆草也早已被時光拽彎了腰!可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用盡力氣去向人們吹噓它們。
嘿,路過的且行色匆匆的人們啊,你們看,我被它們愛過呀!那種從絕望的深潭裡穿越而過的用力和被渴望的愛,是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壓抑著的悲傷與慌亂。
靜靜地趴在欄杆上,左腳慵懶的擱在石板路上,早先的寒意已被懶意替代。歲月無盡哀愁,我要怎樣才能與它勢均力敵或握手言和呢?山丘那麼高,我越過之後,萬一那邊無人等候了怎麼辦?
還是和大多人同行吧,在這大千世界裡悄悄覓一處安身之所,好像這黃河水畔,有落日餘輝它們給我做伴倒也不錯。
畢竟,我被它們愛過。
2.
我拉著陳老師在校園裡穿梭,我問他怎麼來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搭在我肩上胳膊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些。我們之間的矛盾好像伴隨著他的到來都煙消雲散了。現在,我只想帶著他吃最好吃的飯,喝最烈的酒和看最好看的風景。想帶他爬上山巔之後,用力地、大聲地告訴他,陳老師,我喜歡你。後來我也確實如此做了。不過地點不是山,而是送他離開的車站。車站裡人來人往,可我不在乎,人生難得幾回瘋。他回頭望著我,狹長的眸子裡閃過笑意。我承認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但是到最後,我都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曾經去找過他。南京那湛藍的天我見過,他呼吸過的空氣我也呼吸過。
不過,沒關係,時間還長。終有一天,我會伏在他耳朵上,告訴他,我到底有多喜歡他。
3.
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好,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大概就是遇見你,所以我特別特別珍惜,長這麼大唯一堅持下來的事情就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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