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諜」淮海戰役前的兗州反特,破獲國民黨第十綏靖區武裝潛伏組

2019-11-03     半杯餿茶

1948年,作為大決戰的序曲,中共華東野戰軍向山東境內的國民黨軍隊發動了戰略大反攻。

1948年6月,首先展開了睢杞戰役,隨後,解放軍在中原戰場開始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1948年7月上旬,兗州戰役打響。

1948年9月,濟南戰役打響。

1948年11月上旬,逐鹿中原的國共會戰淮海戰役打響。

其中,在7月13日,一舉解放了津浦鐵路線上的軍事重鎮兗州城,切斷了敵人由北向南的通道。可謂是承上啟下,更是成為了以後淮海戰役的重要糧食後勤的補給基地。

國民黨軍隊也深知兗州在戰略位置上的重要性,兗州一丟失,首先就在以濟南、徐州為基點,於徐海一帶集結大批軍力,試圖以軍事力量奪回兗州城。

與此同時,潛伏在兗州的國民黨第十綏靖區二處兗州行動組組長路同一,開始了動作,網羅鄒縣、曲阜、濟北等地匪首,組織匪特武裝,大力刺探中共軍事情報,妄圖裡應外合,已達到奪回兗州城,推翻中共新生政權。

1948年7月,兗州解放後,兗州市公安局成立,局長李豐平,副局長朱禮泉。隨即,兗州市公安局就大力開展了肅清戰犯、特務、土匪,建立新生政權秩序,保衛人民安全等項工作。

1949年8月初,第三派出所在調查社會動態和匪特組織過程中,發現崗子街理髮匠呂公甫處經常有身份不明、行動可疑的人來往。這件事引起公安反特人員的警惕,隨後對呂進行了正面接觸,調查證實呂是個唯利是圖的情報販子,曾被中共利用過,現又被特務收買利用。第三派出所立即將這一重要情況向市公安局作了彙報。

兗州老照片

李豐平非常重視,指示市公安局偵察科和第三派出所攜同作戰,進一步偵察調查,力爭儘快破案。很快證實,利用呂公甫的是潛伏特務路同一。路曾是國民黨的營長,現在兗州是無業游民,性格陰險狡猾。他和一些敵特潛伏人員秘密往來頻繁,有組織反革命活動的可能性。

也是在同時,駐濟南國民黨軍長吳化文的警衛連長劉保和竄來兗州刺探我軍情況,被抓獲。劉的年齡、長象、口音和我偵察員徐義海基本相同,為了全面弄清兗州敵特組織的內幕,及時打擊敵特分子的破壞活動,兗州市公安局決定,派徐義海以劉保和的身份打入敵內,開展偵察工作。李豐平親自找徐義海談話,交待說:潛伏的敵特對我危害很大,上有徐州、濟南方面敵特機關指揮,下有殘餘的特務、兵痞土匪為基礎,如不及時破獲,對維護革命新秩序,發動群眾支援大軍南下都極為不利。事關重大,組織上決定派你打入敵人內部,另派位察員陳永泉、晁文正以賣煙酒、燒餅、油條為掩護,在外線配合行動。

徐義海迅即接受了任務。

一連幾天,徐義海多次提審劉保和,審清了劉竄來兗州的目的之任務和有關特務組織的情況。又多方面了解、琢磨劉的情況,掌握劉的性格、特點、嗜好。同時,又對呂公甫進行了的教育,告知其應爭取其向人民政府靠攏,立功贖罪,一重新做人。經過耐心細緻的工作,呂表示聽從政府的安排。

8月上旬某天,呂公甫領著徐義海來到東門外的一家飯館,挑了張僻靜的桌子坐下,要了酒菜,等候與匪首接頭。11點剛過,飯館裡進來了一男一女,男的30多歲,西裝革履,衣著講究,面相陰沉。女的緊跟身後,20多歲,一身闊太太打扮。

人一到,呂公甫忙起身迎上前去,熱情地叫了聲「路大哥」,見來人瞪了他一眼,忙壓低嗓子指著徐義海介紹說:「這位就是我說過的劉先生,是吳司令的紅人,警衛軍座多年,也是功之臣。」接著又對徐介紹說:「這位是路先生。」

徐義海很自然地和路相互握手。客套的寒暄後,四人同桌共餐。吃飯中,路同一問:「劉先生是哪裡人?來兗州有何貴幹?」

徐答:「我是臨朐人,這次來兗州是給吳司令取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共軍對濟南的戰略部署,何時攻打濟南。」並回問:「路先生是?」路倒是沒有隱瞞:「我是十綏區二處兗州行動組的組長,這年頭還得靠兄弟你幫忙混碗飯吃。」徐義海順水推舟地說:「路先生不必客氣,我初來乍到,還憑您各方照顧。」飯後,路把徐安排在飯館住宿。

兗州老照片

經過幾天的交往,路對徐有了好感,併流露出請徐在吳司令面前美言的「希望」,徐義海當然是義不容辭,連稱「一定,一定。」這樣路同一對徐義海就更親近了,甚至有些特務活動計劃,也請徐義海幫助指教。路是國民黨軍統特務組長,從事特務活動多年,敵人逃跑時接受了潛伏任務留在了充州。觀在他已網羅起王德元、李懷寶、史慶春、顏士海、張景啟等五股散匪武裝,活動在縣城東門外、天主教堂、屯冠莊鋪等地,多次在城內外打信號彈、搶劫財物,編造謠言,製造混亂。

徐義海迅速將這些情報彙報給了市局。市局領導分析路同一的背後可能還有人操縱。因此,指示徐義海繼續深入開展內線偵察,進一步弄清其內幕和罪行,以便一網打盡。

某日下午,徐義海購置了酒菜,請路同一和幾個匪特主要成員。這幫匪特見徐大方慷慨,便認為徐義海財大氣粗,夠朋友,於是以各種方式向徐義海討好獻殷勤。路同一拿出一支手槍,對徐說:「劉先生,我們在八路軍地盤活動,要提防些,保護自己的安全,認這支手槍給你防身用吧。」徐義海接過手槍,迎合道;「多謝老兄頭照,我在這裡一切依靠路先生和諸位了。」在匪首胡吹海吩的牛皮中,徐義海留心記下了需要的情況。

到了8月中旬,某晚,路同一匆匆來到徐義海的住處,對徐義海和呂公甫說:「今天,總部要派一位田先生來,讓我們在這裡接他,你們二人也和田先生認識認識。」

深夜12時,一列由徐州方面開來的火車進站,一個身材矮小,30多歲的豁嘴中年男人下車後走進花園涼亭。此人見到路同一忙招呼:「路大哥。」路同一連忙迎上去握手,並向徐、呂介紹說:「這位就是田先生。」接著又對田說:「這位是劉先生,這位是理髮店的呂公甫,今天認識一下。」說完,對徐、呂二人說:「我和田先生還有別的事,你們兩個回去睡覺吧。」支開了徐義海和呂公甫。

徐義海便連夜到市公安局,直接向李豐平直接作了彙報。聽取彙報後,李豐平對下步偵察工作又作了具體交待,並拿出十塊大洋,讓徐給這位新到要員接風。

為了儘快弄清姓田的來兗州的目的,徐義海通過路同一,在路的住處宴請了姓田的。在喝酒閒談中,田流露出,他是國民黨國防部二廳派來的,主要目的是以軍統特務路同一組織的武裝匪特為基礎,起用國民黨軍潰逃時埋藏在兗州的電台、槍枝,建立特務據點,組織反革命武裝,配合國軍控制津浦線。並得知只有田才知道埋藏電台、槍枝的地點。這些重要情報及時轉到了市公安局,李局長指示:加強外線偵察,嚴密監視田豁子的行動。

兗州老照片

正當偵察工作順利進行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某晚,徐義海、姓田的、路同一和路的小老婆在路家裡吃晚飯。飯後,路的小老婆認為吳司令的紅人有錢,突然拉徐義海打麻將。徐未加思索就順口說了聲:「我不會,你們玩吧。」話音剛落,一旁的田、路二人臉全變了,眼睛盯著徐義海,氣氛立時緊張起來。徐義海意識到出言有失,馬上來了個後發制人,表現正常,對田、路二人的變態毫不介意,轉而談了如何擴充人員、組織武裝搶劫的事。

事後,徐義海如實向李局長和偵察科長彙報了這一情況,領導們嗔怪說:「你太粗心了,吳化文的警衛連長哪能不會打麻將呢?」徐義海原先知道一些打麻將的知識,於是李局長又安排他抓緊學了一天。然後,在路的住處又主動提出與田、路及其小老婆打麻將,玩了幾回麻將後,敵人的懷疑才消除了。

已經到了8月底,路同一又把徐義海叫到他的住處,姓田的早已在那裡等候。路講:「劉先生,現在田先生來了,咱們不能光這樣,得做點生意,干出點名堂來。我和田先生商量,準備在舊關截充州去濟寧的運輸汽車,另外組織幾個人從中御橋貿易貨棧弄些票子來。」徐義海聽後, 思考必須拖住敵人。他嘴上一邊附和著:「路先生說的對,咱們是得行動了,只是我認為在舊關截汽車,一對咱們不利,劫成劫不成都不好脫身,不如先在孫氏店附近,另外,在中御橋行動,也應把悄況偵察准再搞。」對徐義海的這番「好意」,田路二人表示贊成。田說:「劉先生說的對,不愧是吳司令手下的人,這次行事你要多出主意。」路說:「我們行動後,就把埋藏的電台和槍枝挖出來,給總部取得聯繫。把弟兄們武裝起來,也到時候了。」三人商量後,分頭行動。

第二天,路同一便帶著小老婆,坐上黃包車,到兗州公路上查看運輸車輛來往時間。田豁子到中御橋觀察地形,尋找埋藏電台、槍枝的地,並集中匪特,為搶劫作準備。徐義海迅速將情報報告了市公安局。接到徐義海的報告後,李局長立即召集有關向志研究,一致認為敵人的組織情況及行動計劃已基本上搞清楚,而且敵人馬上就要下手破壞,這個案件沒有再繼續偵察的必要,應及時破案。這個意見得到了充州市委、魯中南區黨委的批准。

晚上9時許,徐義海秘密趕到了市公安局。李豐平、朱禮泉和偵察科長等領導同志早已等候。朱副局長傳達上級指示說:「破獲這個案件的時機成熟了,上級批准我們今晚行動,將匪特一網打盡。」

當晚,市公安局統麼組武裝部隊和局機關部分於部共五十多人,劃分為三個行動小組,分頭行動。徐義海帶領第二小組的十幾個同志在城內東門外執行逮捕任務。當夜在鄧家窯、文廟街將匪特王德元、李懷寶抓獲。在崗子街路同一的住處,徐義海叫開了門,將路抓獲在床上。與此同時,其他兩眾小組也按原定方案行動,天不亮各行動組把逮捕的人犯押到了市公安局,但姓田的漏網。

徐義海馬上帶著偵察員投入了抓捕姓田的的抓捕行動中。經過搜捕,在下午4時,在中御橋發現其蹤影。徐義海率偵察人員迅速將田逮捕歸案。

至此,這個潛伏的武裝匪特組織被徹底摧毀了。12名主要罪犯全部落網,繳獲短槍5支,步槍9支,湯姆式衝鋒鎗1支,子彈226發。從中御橋一個國民黨軍官太太的家裡,起出了敵人隱藏的手搖式電台3部,長短槍42支,重機槍1挺,小炮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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