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封丘——散文:熱土之黃河第一險工

2020-06-18     智慧封丘

原標題:文化封丘——散文:熱土之黃河第一險工

熱土之黃河第一險工

文/張自民

千里黃河第一險工,座落在漢劉邦感翟母贈飯設置的封丘縣境內,始建於清乾隆八年,世稱:曹崗險工。

初夏時分,鐫刻著「曹崗險工」的石碑,巍然屹立於丁字壩上,警惕地俯瞰著滔滔黃水,自西向東,恣意流淌——突然又在洶湧澎湃中,陡轉折頭,由南而北,驟變橫流,衝擊堤壩,造成險中之險——北岸之北,與黃河河床落差十多米。懸河之下,是維繫人間煙火的村莊與良田,是數十萬上百萬的生民與生靈,是連接南北的大動脈……如今,面對堅如磐石的堤壩、剁壩、護岸,氣勢洶洶的橫流,只能被迎頭攔截痛擊,撒下一片片泡沫,無奈地翻滾著,涌動著,渦旋著,淘刷著,悻悻東去……

黃河,歷經沉浮、溢決、戰爭、改道之磨難,成就了今天有驚無險的模樣——可據縣誌載,自金世宗大定至元明清至民國,處於南北黃河夾擊的曹崗險工所在地封丘縣,就遭受過決堤潰堤35 次,他鄉決堤泛濫致災18 次。每一次的決口,每一次的泛濫,哀慟之聲都不絕於耳,甚至連哀慟之聲都聽聞不到……

站在「曹崗險工」石碑前,極目遠望,冥想著黃河的前世今生,止不住心潮起伏,生出無限感慨:

——我感慨,那些發端於巴彥喀拉山如縷的細流,竟能源源不絕,日夜兼程,凝聚成一條穿越幾千年歷史的長河,滋潤著華夏文明,書寫著九曲十八彎的喜怒哀樂……

——我感慨,那貴德橋下的黃河水流,竟如翡翠般碧綠,農夫山泉般清澈,崑崙山雪般純凈——而這,原本是黃河的至親……

——我感慨,那壺口瀑布跌落的驚濤,竟如群馬般騰躍狂奔;那撼天動地的駭浪,竟似蛟龍般昂首嘶吼;那凜然大義、雄渾激越的《黃河大合唱》,竟能讓億萬萬生命盪氣迴腸,熱血沸騰!

——我感慨,那哀鳴著冤魂的花園口、趙口,竟直接讓十多萬百姓流離失——我感慨,共和國兩任領袖心繫黃河,行走堤岸,並先後發出了:一定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一定要把沿黃生態走廊建設好!跟隨兩位偉人的,是三位總理親臨曹崗險工,精心謀劃黃河美好的明天……

披著初夏的夕陽,站在曹崗險工石碑前,極目遠望:東南方的黃河大橋逶迤南北,正南方的河水波瀾不驚,西南方的水光正托舉著李白詩文里的圓日,灘涂的麥田正怡然洋溢著金黃的情愫……目光所至,歷經滄桑的黃河險工,已安然無恙七十餘載——而這一切,皆有賴於共和國的護佑,皆有賴於一代又一代黃河人、治黃人的辛勤付出、同心協力。

眼前的場景,讓我驀然想起曾經的過去。

——自打出生起,我和我的父老鄉親,還有更早的先祖們,就頭懸黃河,時時顫慄著滅頂之災。記得幼時,每逢秋訊,家門前的封曹土路上,就絡繹不絕著平板車、馬車、拖拉機,拉著柳樹枝、石塊、草袋、鐵籠,緊隨著成千上萬的民工,浩浩蕩蕩的向著曹崗險工奔去……

——本家二叔,用平板車拉了一噸多石材,突遭大雨。他心疼奮力拉套的小毛驢,就將唯一的雨衣給了小毛驢,自己則赤裸著上身,架著車轅,一任風吹雨打躬身曹崗險工,竟冷熱相激,半身不遂,一病不起……

——七十年代中期,為更好建設曹崗險工,國家專門修建了一條小鐵路,運送護壩固堤的物資。14歲的我,曾舉著鐵鎬做小工,用雙手磨出的血泡給道軌找平衡;兩 年之後,剛滿16歲的我,又跟隨大人們去了曹崗險工西側覆堤:三人一輛平板車,從離大堤一百多米處取土裝車,再嗨吆嗨吆的一鼓作氣,將一車一車的土,覆蓋、壓實到七八十米高的大堤背面和堤頂上——當時,站在大堤之下,仰望堤頂,是那樣的高,高的好像要登天一樣。如今,再特意去看那大堤,似乎感覺並沒那麼高。

疑惑間,走來兩位巡堤人,問其緣由,他們侃侃而談:大堤北岸取土的大坑,已被從黃河河床虹吸出來的泥沙填平了;大堤背面的底部,也用虹吸的泥沙加固成了階梯式,大大增強了堤壩抗擊「懸河」的能力。與此同時,還用虹吸的泥水,有計劃漫灌了大堤以北幾萬畝鹽鹼地,使之成了年年豐收的良田……

「保護母親河,乃千秋大業」、「讓母親河成為造福人民的河」——這是曹崗險工石碑後面壁牆上,深情的寄語。細細品味之餘,遙想著不久的將來——灘區村莊,盡遷北岸之北;碧空之下,黃河安瀾無憂;良性生態,一覽長廊風光;候鳥飛臨,猶見稚雛傍母眠;牛羊成群,食青於鮮草之上,歇息於曹崗險工之旁,內心就止不住的欣喜——為黃河的明天,為母親河的名副其實而欣喜。

監製丨周玉廷 審核丨賈自旺 編輯丨蔡峻麗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tAA_xnIBnkjnB-0zpbuG.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