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所長寫了一篇部分國男仇視丁真圖鑑。
想看的戳:無能狂酸 。
很多男人因為丁真走紅,開始瘋狂跳腳。
他們不忿、謾罵、侮辱……整個過程可笑又迷惑。
直到今日依舊如此。
B站播放量近80萬的視頻唱道:
「十年寒窗苦讀,不及丁真一笑。」
他們憤怒:
「我們讀了那麼多年書,最後卻不如一個連書都未曾讀過的人。」
知乎8萬人點贊的回答寫道:
「我工作比丁真努力,我比丁真有知識,還比他有才華,思想也比他成熟。」
他紅我不紅,他行我不行。
「那就是世界稀爛,價值觀扭曲,羞辱努力的人。」
?
所長真的不懂。
覺得丁真長得不帥,對丁真無感,不喜歡他上熱搜太多,甚至有一些酸味……所長都完全能理解。
審美不同,人性參差而已。
但一小部分男人,至於如此悲憤妒怒嗎?
甚至嫉妒到,要用各種下作手段,想讓丁真發爛發臭?
丁真到底戳到他們哪跟肺管子了?
他們又到底是怎麼樣一群人?
據所長觀察,他們大都是覺得丁真不配。
因為對方不如自己努力。
這群人異常執著於描繪自己生活的不順:寒窗苦讀,參考書厚,作業太多,工作壓力,社交心累…
「如果不是這些弄濁了眼,我也會有丁真那樣純真的眼睛。」
是嗎?
丁真不努力嗎?丁真很幸福嗎?
他的生活,要比這些人苦太多。
家鄉理塘,海拔4000米,氣候嚴寒,缺氧嚴重……
休論生活,那裡的人就連生存都很難,平均壽命比內地短近20年。
尤其是丁真所在的然日卡村。
距離理塘縣城,還有著近百公里的路程,幾乎是與世隔絕。
直到2015年都沒有通電。
他們倒是想學習,可幾乎沒有什麼機會。
村裡只有一所破爛的小學。
那群「高知努力青年」還說自己寒窗苦讀?
看看真正的寒窗吧!
並且即使是這樣一所小學,想去讀書也困難無比。
因為小學並不在牧民的居住區。
丁真和朋友當時在這裡上學,需要數個小時才能走到。
讀書學習,在那些「高知男」眼裡純粹是受苦;而在丁真們看來,是連接另一個世界的美好希望。
右1疑似丁真
那群「高知男」嘲笑丁真是文盲?嘲笑他不會普通話?
還藉此吹捧自己的「寒窗苦讀」多辛苦?
太可笑,也太令人作嘔。
以及他們大喊不公的「文盲丁真能進國企」。
「一個文盲靠一張臉就弄進國企,置每年那麼多考公務員考事業單位的人於何地?給下一代中國人傳遞的是什麼價值觀?」
?
國企的崗位,和事業單位/公務員編制有什麼關係?
嫉妒得都不講基本法了?
再況且,嫉妒丁真入職國企?
丁真簽的確實是國企,但只是一個沒有編制,五年到期的臨時合同工而已。
工資3500,崗位博物館講解員。
嫉妒這個?還高呼不公?
所長公平——
現在這些人,就可以去理塘文旅公司面試,這家國企也還在招人。
丁真同款工作博物館講解員,需求很多。
月薪兩千四,表現好有獎金。
高中文憑就可以,條件好的初中也行,你帥成丁真小學也行。
他們會去嗎?
一個在海拔4000米,氣候嚴寒,生活困難,沒什麼娛樂活動,每天需要通勤數小時的國企合同工。
去嗎?
嫉妒這個?對這個喊不公?
他們到底是有多失敗?
所長點開這群人的精神領袖,那位自稱「和丁真一樣姓丁」的知乎博主首頁。
(燙知識:丁真不姓丁。文盲到底是誰?)
這個高高在上的「成熟/努力/高知/有層次人才」,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據他此前答案的描述,就是一個:
「住在豬窩,很懶,外賣盒能攢幾天,不掃地不倒垃圾,每天蓬頭垢面玩遊戲的死肥宅。」
好傢夥。
原來這就是高知努力人才啊?
而高呼「讀書無用,不如整容」的高知青年二把手:
則是一個27歲人生無力,讀書不好還自視甚高的酗酒青年。
還有那位「熟練掌握兩國語言」,憤怒於社會只看臉的小伙。
是一個收藏夾里滿滿都是「男生如何變帥,男生如何穿搭,有哪些便宜潮牌」的,年紀十八九歲的網癮大學生。
他們努力?他們高知?他們寒窗?
不過是人心窩在陰溝,又懶又廢又自信,對丁真妒火熊熊燃燒的無能青年罷了。
如果他們像丁真那樣驟紅,恐怕早就逃離苦苦掙扎在生存線的山村,趕赴城市流量變現了。
畢竟,他們讀書只是為了紅,為了錢,為了對自己「有用」而已。
達則兼濟天下,像丁真那樣留在村裡建設家鄉?
呵呵。
他們連丁真的村裡,恐怕都不想多待一秒鐘。
他們對丁真,就是赤裸裸的惡意。
社會價值觀也好,不公平也好,民族大義也好,國家復興也好。
都不過是這股惡意的遮羞布。
而他們的惡意,又從何而來?
被擊碎的自信,被撕開的自卑。
一小部分男人,總有迷之自信。
可歸根結底,這份自信並不來源於他們自己本身,而是男權社會所賜。
他們不被苛求外貌,不被命令婦德。
他們是父母捧著的小皇帝,是未來的人中龍鳳,他們是金貴的,需要奉拜的男寶。
男權社會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只有成功。
成功了,萬般皆好。
不成功?
那就是懷才不遇,時運不濟,就是這個世界有問題,社會風氣歪了。
B站視頻: 十年寒窗苦讀,不及丁真一笑
自己沒成功,別人卻成功了?
甚至對方比自己起點還要低?
那他們就要以最深的惡意去揣測,去攻擊。
為什麼這麼恨?
這群人是把對自己的恨,全部用來了恨丁真。
他們在網絡上對丁真豎起中指,殊不知還有三根指頭,都指向了自己。
他們又為什麼恨自己?
因為他們的男權世界觀,以及紮根其中的自信在崩塌。
大多時候,男人總是抱團的緊。
他們並不在乎女性的看法,只關注其他男性(上司老闆父親)對自己的評判,也就是男性中心。
但這些年,女性凝視來了,男色消費來了。
他們的牆開始出現裂痕。
於是他們怒罵娘炮小鮮肉,用「娘」和對方劃清界限。
而當蔡徐坤打籃球時,他們更憤怒了:你憑什麼參與到我們這些「真男人」的領域?
於是他們P圖嘲諷,抱團狂歡,再度劃清界限:
後來小鮮肉又開始健身。
他們更急了。
開始重新定義「健身和肌肉」,把「真男人」的標準又拉「高」了一截:
謝謝,吐出來好多了。
如今,丁真來了。
一個皮膚黝黑,健碩的藏族小伙。
怎麼辦怎麼辦?兄弟們趕緊想想怎麼把丁真開除男籍,怎麼對他開火?
想不出來,那就學瘋狗咬人。
女性凝視下,他們賴以自信的男權抱團標準,盡數崩塌。
他們必須直面:我不行,就是我不行。
因為這一小部分男人,除了男權賦予他們的迷之自信,便再無自信,也毫無可取之處。
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只能一遍遍抱團發瘋,捍衛男權幻夢。
所長很喜歡丁真,便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帶著自知之明的自信。
他驕傲於自己的家鄉,即使那裡貧窮破敗。
他清晰於自己的內心,即使很多人看來不值一提。
少年時代,風餐露宿,手腳生瘡,險象環生,他盡數接納。
也偶爾嚮往城市,卻未曾怨命運不公。
他在奔跑的馬上,在呼嘯的風中,在聳立的山下,長出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而非依附於什麼。
即使紅了,即使外面的世界敞開大門力邀。
他也巍然不動。
而是留在了家鄉,宣傳著家鄉,忙碌又疲憊地面對各方面的壓力和責任。
那些所謂的「高知努力青年」。
他們有什麼資格?
在那裡輕蔑地,高高在上地攻擊侮辱丁真?
嫉妒二字,早年基本一直是女人的代名詞之一:
長舌婦,八婆,怨女,最毒婦人心…
而男性呢?男人的胸懷像大海。
是這樣嗎?不是。
在這場女性凝視之下,很多男人盡數暴露。
正如《大明宮詞》里常被提起的一幕:
武則天的男寵薛懷義因為擔心地位受損,一哭二鬧三上吊著要求武則天專寵於他,對此武則天只是冷笑:
「任何男人,柔媚的、陽剛的,任何男人,只要他處在女性的處境里,他就是個女人。」
一部分男人坦蕩接受:
一部分則堅決不認,因為他們羞於面對自己。
只好用更髒更毒的話,更誇張更癲狂的情緒,在內心加固城牆。
但男人們靠「男權浮空自信」,就能一路狂奔的日子結束了。
夢該醒醒了。
那些因妒怒而辱罵丁真的,也消停一下吧。
別再四處張揚自己到底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