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心上人對我呵護備至,我做好嫁他準備,他卻當我面求婚他人

2020-04-04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宮湖齋

1

齊雲山,密林深處的山洞。

那是白雲珠初見葉秋燃的地方。彼時他眉目如畫,高身玉立,雖冠好的長髮有些凌亂,氣質卻朗潤。她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當時的模樣有些狼狽駭人,不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惹得這個看似處變不驚的人,連忙抱拳解釋。

「姑娘,不要誤會,我與他們並非同夥,外面的馬賊已被我趕走,你可有受傷?」順著他的目光,白雲珠瞥見自己手中還在滴血的短刀,她纖細指尖的點點紅氤,襯得膚色愈加如將凋的純白木蘭。

然而還未等她開口,白雲珠便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子,手執一柄長劍突然直直地朝自己襲來,還來不及思考,身後便傳來了她剛才捅過的馬匪的慘叫聲,而出劍的人,以一種擁抱的姿勢癱靠在了她的身上。

白雲珠身形睜大了雙眼,片刻的驚駭後,還是下意識的扶住了他,那樣近的距離,白雲珠感到隱隱有松木的清香縈繞鼻尖,莫名的讓她狂亂的心跳漸漸平息。

白雲珠緩緩的將人放倒在地上,看了一眼身後死透的馬匪和嚇得昏迷的妹妹,她有些遲疑地探了葉秋燃的鼻息,還活著,又觀他裝束不凡,非富即貴,應不是馬賊,他身上有許多傷口,血已經滲出了布料。

白雲珠走出山洞口,倒吸了一口冷氣,竟是屍體橫陳,一片狼藉……

鬆了一口氣的白雲珠,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這雙手纖細而白嫩,平日裡撫琴作畫,連刀都不曾握過,如今卻沾染了血花,沒人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可是沒有辦法,如果她當時不刺那個匪徒,妹妹白秀珠便要遭到侮辱,可她畢竟是個女子,那一刀並沒有致命,千鈞一髮之際還是多虧了這位此刻昏迷不醒的男子。

妹妹很快醒轉過來,見這洞內外的情景,驚懼的淚流滿面,她哭得白雲珠心中煩亂。形式已容不得在此多做停留,白雲珠發現來時的馬車依然停留在洞口,於是招呼妹妹費力的將那男子抬上馬車,趁餘暉,驅車奔出山林……

白雲珠和白秀珠都只是受了些驚嚇和皮外傷,並無大礙,那位昏迷的男子卻傷得頗重。白雲珠為他請了城中最好的郎中救治,沒過幾日,人便醒了過來。

白雲珠正被綢莊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這日聽聞那人甦醒的消息,得了空便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到底是有習武的底子,他看起來恢復的不錯,臉色也不再蒼白。白雲珠屈身一拜,而後挺直了脊背,姿態端莊,動作從容:「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沖她微微一笑,聲音有些沙啞:「路見不平,坐視不理,非君子所為,況且葉某也該謝過白姑娘這幾日的照拂。」

白雲珠望著他的笑有些失神,就那麼一刻,突然明了了何謂如沐春風。她見他的嘴唇有些乾裂,於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啟步去茶桌前為他倒水,她剛抬起腳,卻又覺得不妥,於是及時停住,看了一眼房中的婢女,對方很快領會,麻利的斟了一杯水遞到了葉秋燃的面前。

「那葉公子便好生休養,待恢復後,我帶舍妹一同送葉公子歸家,也好登門致謝。」白雲珠沒再逗留,畢竟還有一大堆的生意等著她商談,還有一窩子的族親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她沒心思,也沒資格去分神。

2

清風扶酥柳,日暖氣清,琴音便是在此時,悠然晃入白雲珠的耳中,這曲子她熟悉,初始幽咽壓抑,逐漸清澈明朗,宛如空谷蘭花,撥雲見日後,於潺潺溪邊,自由而恣意的生長。此曲極難演奏,而這撫琴之人卻似信手拈來,一撥一收,流暢而恰到好處。

拂開花葉枝木,隱在花園深處的小石桌旁,那白衣翩然的男子正對著古琴,彈得甚是投入。風揚廣袖,他手下未停,卻仍然轉頭,微微頷首,而後抬眸深深地望向她,那眼中似有碧波流動,郎艷獨絕。這般明朗,一時間竟好似賽過了四月里最好的春光。

最終,是葉秋燃先開口。

「白姑娘府中,竟有這般好的琴,在下實在情不自禁,冒昧彈奏,終究不妥,失禮了。」

「能彈奏成這樣的人,不算失禮。」白雲珠長睫微顫,撲朔如蝶翼輕柔,此刻慌亂的心跳如初見他的那天一般無二,可那天心中滿是驚懼,今日卻如同咬了一口新鮮水靈的黃杏,心口燒的很熱,又酸又甜。

「恕葉某冒昧,不知能否請白姑娘,與我共同切磋一番琴藝?」

「樂意非常。」

白雲珠自幼便喜愛音律,尤好古琴,從小便被告知作為白家長女,要溫婉端莊,不可恣意,所以喜怒哀樂,她更樂於用琴音表達。長久以來,她未曾覓得知音,唯有在無人打擾之時,匿在府中花園寂寥無人處,獨自撥弦。然而此時此刻,一切仿佛有了不同。

白雲珠依舊忙,可每當她回府,清泉水煎茶一壺,配上桂花糕,便能與葉秋燃共話琴藝許久,偏那人還博學多才,天地廣袤,卻似無所不知,難得的是,他姿態仍舊謙和,不卑不亢。白雲珠想起那日的血腥,突然覺得讓這樣的人染上肅殺,是罪過。

葉秋燃自言是京中一普通商戶之子,雙親擅自做主為其安排了婚事,可他覺著婚姻大事,定要與真心相愛之人相濡以沫,不能退讓。為了反抗,他打算出門遊歷幾年,路過齊雲山之時,恰巧撞見被山匪綁架的白家姐妹,於是施以援手。

白雲珠不再提送他回府的話了,他重傷未愈,救命之恩本就深重,更何況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回去被迫接受父母安排的姻緣。

可是白雲珠與葉秋燃之間的君子之交,很快便被白秀珠打亂了。她仰著那張嬌俏動人的臉,笑吟吟的跟葉秋燃央求:「葉哥哥,秀珠也想聽聽你的琴音……」

葉秋燃覺著彈給一個人聽,跟彈給兩個人聽,仿佛也沒什麼區別,於是便應承了她。

可是對於白雲珠來說,這是令人厭惡的,她覺得白秀珠攀著葉秋燃的胳膊,捏著嗓子軟軟撒嬌的模樣很是刺目。

白秀珠並不懂琴,時常纏著葉秋燃教她,這日她望著葉秋燃,柔柔地說:「我沒有姐姐聰慧,學得慢,葉哥哥莫要嫌棄……」

白秀珠在葉秋燃面前總有說不完的話,這在白雲珠看來很是聒噪。

白雲珠只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琴一收,起身撫了撫微皺的衣裙,臨走時她淡淡看了白秀珠一眼:「知道自己天資不足,便不要那麼多廢話,要更加勤勉的練習才是。」

她走得瀟洒,所以看不到白秀珠臉上驟然青青白白的臉色,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葉秋燃唇邊一閃而逝的,輕輕漾起的溫柔。

3

白家祖上便很富貴,到白雲珠父親這一代,整個家族日趨落沒,只出了白雲珠父親這麼一個翹楚,生意做得極大,都說燊國最富是江南,而江南最富是白家。白雲珠便是這富貴白家中唯一的掌珠。

直到那日,父親領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說那是他和一名青樓舞姬所生,舞姬近日去世,許是她的死使得父親動了惻隱,便將她的女兒帶回照顧。那時白雲珠不懂,甚至一度很喜愛這個一口一個阿姐喚著她的小姑娘。

母親是持重的閨秀,視自己家門的名聲如命,她深深愛慕著自己的丈夫,卻遭到了這樣屈辱的背叛,心中積鬱,不久便纏綿病榻,藥石無醫了。

母親的故去逼迫白雲珠在一夕之間成長,在幼小的白雲珠心中,都是因為白秀珠的出現,間接的害了母親,她一度憎惡這個闖入者,卻終究不忍。雖不忍,但仍存有芥蒂。她無法全心接受她,卻必須盡到一個長姐的責任。

而後父親漸老,前塵往事皆成空。臨終前他囑託白雲珠,要與秀珠互相照拂,小心白家族人的明槍暗箭。

果不其然,那日她們從山廟中為父親誦完超度經文,在歸程上,遭到了山賊的伏擊和綁架,可此事蹊蹺,白雲珠明明選擇了那條安全的路,隨身也有家奴護衛,危急關頭卻莫名的暈倒在馬車內,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身處山洞中。

事後白雲珠料想,這恐怕與白家族人脫不了干係,畢竟她們姐妹二人出了意外,受益的還會有誰?於是白雲珠迅速將各個莊子、鋪子重新肅清了一遍,將之前族人們安插的閒人統統攆了回去,又雇了幾個得力的護衛守在府中。她疑心府中出了內鬼,於是也在暗中觀察,靜待時機,即便最終尋不到,如若對方再敢挑釁,她便徑直將人送進府衙。

可她終究不敢確定此事是否一定為白家族人所做,也願意相信,人性本善,該是有底線的。她的遭遇如果真是意外,那便也好。但願是她多想。

但白雲珠還是低估了人臉皮的厚度,她那族中的二表哥,不知抽什麼瘋,備了些彩禮,聲勢浩大的上門,聲稱要向她求親。二人關係自小便不好,她一直瞧不上他的紈絝和不學無術,他向她求親,無非是看她獨身操持家業,想要染指一二。

白雲珠冰著臉,果斷的拒絕了他:「小妹不敢高攀,二表哥一表人才,何處不能覓得良妻?」

「白雲珠,你不要不識抬舉,誰不知你獨斷專橫,脾氣臭,錯過了我,怕是到老那天也無人願意娶你。」他臉上油膩的肉,一抖一抖,看的白雲珠一陣噁心。

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冷哼,不再多言,素手一揮,將他抬進來的箱子,統統派人扔了出去,毫不留情。

4

那二表哥見她如此驕橫,火冒三丈,揮舞著巴掌便沖她扇過去。可還沒等他走近,便被一道遒勁的掌風堪堪攔住,紙扇應聲而破,將那粗壯的手指牢牢卡住。

「如此行徑,令人不齒。」他聲音寒涼,卻依舊朗潤謙謙。

局勢扭轉,二表哥只得一邊罵著她在家中藏男人,不知羞恥這樣的話,一邊灰溜溜的捂著手跑出門去。

「可惜了公子的扇子。」

「無妨,你沒事便好。」

日光耀目,葉秋燃的一轉身,再次晃了白雲珠的雙眼,她的心頭不由泛起酥酥麻麻之感。

其實白雲珠從未想過對誰託付終身,可在那時那刻,她突然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她不想錯過這個霽月清風般的男子。

她親手繪了一柄紙扇,山茶花枝與遠峰相映,上題:「山有木兮木有枝。」

可她又覺著這樣未免太過露骨,所以遲遲未將它送出。

晨光熹微,白雲珠是被白秀珠嬌滴滴的聲音喚醒的,她昨夜在書房看帳本到很晚,不知不覺就伏案而眠。

「阿姐近日好生辛苦,我一早做了桂花烙,急著讓阿姐嘗嘗鮮,送去房間不見阿姐的身影,料想又是宿在這兒了,我便來了。」少女水靈可人,笑容明媚,即便擾人清夢,似乎也讓人不忍苛責。

可白雲珠,向來不會憐香惜玉,白秀珠的話音落了半晌後,她才慵懶的伸了伸手臂,眯著眼似笑非笑地說:「你阿姐我確實很辛苦,所以比起你這殷勤的桂花烙,阿姐我更需要的是睡一個好覺,懂?」

白秀珠聞言霎時眼眶就紅了,白著臉點了點頭。

白雲珠見她這模樣,心中一堵,語氣稍稍緩和:「多謝,你可以走了。」

白秀珠咬著嘴唇將食盒放在了桌上,轉身離去時,白雲珠發現她的手上明明還提了另一個食盒。

白雲珠想,除了自己,另一個住在主院中的,便是客房中的那人。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她隱在一團茂盛的花叢中,看著白秀珠輕叩了葉秋燃的房門,而後那男子打開房門,見到來人,不由的笑了。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他似是抬手溫柔的撫了撫面前少女的額頭,而後少女將食盒遞給了他,他似乎很開心,頷首道謝後便要回到房中,就在此時,白秀珠忽然就伸手環住了葉秋燃的腰。

白雲珠趕忙挪開視線,不由捂住了嘴,而等她再回身,那二人已經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是怎麼回去的,白雲珠已經記不清了,她腦中空空,而且覺得身上有些冷,想來可能是晨露打濕了衣衫的緣故。

怎麼辦?沒有辦法。若是那兩人互相傾慕,她又能如何。

5

當白秀珠含羞帶怯的挽著葉秋燃走到她面前時,白雲珠便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葉秋燃,向白府提親了,求親的對象,是白秀珠。心上人對我呵護備至,我做好嫁他準備,他卻當我面求婚他人。

往日時光,相談甚歡,如今憶起,刀刀致命。白雲珠緊緊扣著木椅的扶手,勉力微笑:「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便再好不過,只是還請葉公子處理好家中之事,務必將我妹妹,光明正大的迎入葉府。」

「那是自然,在下已準備啟程,回京同父母商議此事,儘快正式上門提親。」他負手而立,微微頷首,卻沒有看她的眼睛。

白秀珠仿佛離不開葉秋燃一般,聽聞他要走,更是難捨不已,噘著嘴,非要與葉秋燃同行。

白雲珠自然不允,妹妹還未過門,這樣跟去太過心急,又很失禮。

可耐不住白秀珠哭哭啼啼,倒顯得白雲珠像拆散鴛鴦的惡人。也罷,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刻,分開片刻也是煎熬,她只能成全。

送別那天,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白雲珠的眼眶有一些發燙,她望了望天空,只覺得自己沒出息。不是沒想過為自己再爭取一次機會,可她是白雲珠,如此驕傲又矜貴,不屑做這種陰謀算計之事,況且最重要的是,倘若葉秋燃真的有意於她,又怎會向別人求親?不過是她一人錯付了相思而已。

月影敲開窗柩,她將那柄墨扇偷偷放在枕旁,輾轉難眠,心中藏之,何日能忘?

火是什麼時候燒起來的,白雲珠已然記不清,朦朧的睡夢中她似乎沉入了深淵,被拖入可怕夢魘。她勉力張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絲毫動彈不得,濃煙很快侵入她的鼻腔,緩緩地剝奪著她的意識。

淚水模糊著雙眼,就在她絕望的時候,依稀看到了那讓她朝思暮想的眉目,她料想,這定是彌留之際上天所賦予的仁慈,卻在失去意識前,聽到他一遍遍大聲喚著自己的名字。其音慘烈,讓白雲珠有一種錯覺,或許自己才是他心中的摯愛。

再次醒來的時候,葉秋燃正失魂落魄的守在她的床前。就連之前重傷,他也不曾有這樣狼狽的神色出現。白雲珠混沌的腦中有些疑惑,想著他此刻,難道不應該在趕往京都的路上?

昨夜的大火,仿佛是一場噩夢。她起身,環視自己所處的房間,才清醒地意識到,原來一切確實發生了。

「葉公子,怎麼會在這?」一開口,她便後悔了,現在的聲音委實是有些難聽。

然後白雲珠便看著葉秋燃,起身,倒水,然後溫柔的將茶杯遞到了她的唇邊,他沖她笑,那眼睛中似乎有揉碎的星河,深不可測,卻又耀目的讓她挪不開眼睛。白雲珠想起當初自己故作冷漠的讓侍女為他斟茶,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燙。

她挪開視線,問他:「秀珠呢?」

「秀珠她,不會回來了……」

6

葉秋燃有些艱難的說:「秀珠在去往京都的路上,遭賊人追堵,落入懸崖。我馬不停蹄的趕回,本是為了告知你此事。」

一瞬間,她眼中的光盡數熄滅,白雲珠沉默了許久,久到葉秋燃發現她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了掌心,有點點紅色溢出,而她蒼白的嘴唇在顫抖。

葉秋燃皺眉,想要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輕輕的閃躲開。

「我深知性命攸關,人會屈從本能的選擇自保,這不怪你。你多次相救,我更是心懷感恩。當初你求我將家妹交給你,我允了,因為信你能護住她,可如今她在你身邊殞命,恕我沒有氣度,心中有怨,還請葉公子能早日離開白府……」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葉秋燃站起,緩緩地行了一禮,嘴角是難掩的苦澀。他沒有辦法解釋,有時候,比生死離別更傷人的,是親近之人背後的冰冷一刀。

白雲珠自然而然的把白秀珠的事,與白家族人再次聯繫到一起,深覺這背後波雲詭譎。如此囂張的攻擊與傷害,她已是忍無可忍,顧不得情面了。

翌日,白雲珠召了所有家僕在院中,她坐在藤椅上,細呷香茗,眸色冷淡的一個一個掃過這些人,良久後,她突然輕笑,走到唯一一名有些面生的婢女身邊問道:「那夜失火,你為何不曾守在我門前,這樣失職,我該如何罰你?」

那婢女抖如篩糠,連忙應著「奴婢知錯,都怪我那天不小心睡過去,這才忘記去姑娘門前守夜,奴婢任憑姑娘懲罰。」

「你何錯之有呢?」白雲珠將手搭上她的肩膀,笑得冰冷:「因為,你根本不是白府的人。」(作品名:《應照彩雲歸》,作者:宮湖齋。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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