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當後媽典範,和喪偶男神重逢後,看我如何輕鬆搞定他五歲女兒

2020-03-04     每天讀點故事

作者:柒北

1

畢業十周年同學會,坐了兩桌,原配的一桌,未婚二婚或離異的湊齊了另一桌,仿佛幸福與否的界定,沒有誰刻意安排,但大家確實自覺地令人發笑。

畢業之後,同窗情誼一直促使大家保持著聯繫,因此誰結婚了,誰離了,誰二婚了,誰又有孩子了,都不是秘密。

作為離異成員的一分子,我縮在一個靠窗的角落,聽著離異同盟們訴說自己或坎坷、或心酸、或大傷元氣、或追悔莫及的婚姻歷程,負責對他們施以感同身受的目光或唏噓,卻對自己的婚姻隻字不提。

沒什麼好說的,路是自己走的,再說了,不就是遇到渣男嗎?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早已重拾信心,等待著另一段感情的降臨,三十二歲,姐還年輕著呢!

「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抬頭,我看到溫昊牽著像洋娃娃一樣漂亮的五歲女兒,風塵僕僕地走進來,對著久違的熟悉面孔微笑道歉。

同城而居,偶遇過溫昊幾次,打個招呼便作罷。

此刻,心卻不由自主地劇烈起伏著。

「罰酒罰酒。」大家熱熱鬧鬧地起鬨,氣氛在溫昊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回升。

老班,把你家小公主也帶來了。」

「唉,沒辦法,我剛下班,去幼兒園接著她就直接過來了。」

鄰座的徐樂樂朝溫昊招手:「誒,老班長,你坐錯位置了,組織在這裡。」

被陳啟斌拉著坐下的溫昊扭頭看過來,將我們這桌成員一一掃視,頓悟,端著酒杯笑言,「你們那桌滿員了,我就不湊熱鬧了。」要轉身的時候,視線與我撞在了一起,他斂起眸光,笑容依舊,就那樣盯著我許久。

忽然想起他十年前目送我離開校園的那一幕,我既愧疚又難過,慌亂地別開眼。

二婚孕期的徐樂樂慈母心泛濫,把溫昊女兒抱過來,又是親又是摟,小姑娘卻嫌棄地一邊瞪著她一邊擦臉。

「你叫依依吧?」徐樂樂還是從前大大咧咧的性格,捏著人家的小臉蛋,喜滋滋地問。

依依給了徐樂樂一個「你都知道怎麼還問」的眼神,轉過臉,嘟著小嘴巴,不理她。

我在依依身前的小碟里夾滿了菜,「來,快吃吧!」她盯著我看,濃密的睫羽撲閃著,像小鳥翅膀,一聲不吭,也不動筷子。

「哎呦,這小辮子誰給你扎的,歪歪扭扭的,來,阿姨重新給你扎一個漂亮的。」不等解開小歪辮,徐樂樂又驚呼:「依依,你這褲襪好像穿反了。」

我側頭望去,依依花裙子下的白色褲襪不但穿反了,而且褲腿還堆在一起,小紅皮鞋右腳的鞋帶也散開著,末端沾著灰塵,大概是被踩在腳下所致。

「嘖嘖嘖,這個溫昊呀,怎麼把孩子照顧得這麼狼狽呀!」徐樂樂一邊搖頭咂舌,一邊收拾著依依的儀容儀表。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他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又要忙工作,不容易呀,應該為孩子找個媽。」

當初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我側面打聽過,溫昊與妻子通過相親認識,不幸的是,他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

不經意抬頭,捕捉到發言人投向我的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微愣,侷促道:「看我做什麼?」

「嘿嘿,沒事沒事,吃飯吃飯。」

2

酒過三巡,依依早已睡去,徐樂樂被老公一個電話召走,臨行前朝溫昊喊了一聲;「溫昊,你有孩子呢,別太晚了啊。」然後把依依塞給我。

我嚴重懷疑溫昊是否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他陶醉於猜拳斗酒追憶往昔,眼看著搖搖晃晃卻還一杯接一杯灌酒。

擔心他喝醉無法照顧依依的同時,我鬼使神差地盯著他落寞的背影看了很久,心裡酸酸的,泛著疼。

終於,他醉倒了。

大家在對我投來意味不明的笑意之後,默契地起身離去,並且殷切地囑咐我:「宋岩,照顧好我們老班啊!」

陳啟斌把溫昊扶上車,然後扔給我一把鑰匙,笑嘻嘻道:「組織交給你的任務一定要完成哦!」然後朝我擠了擠眼睛,決然離開。

接受組織任務,我受寵若驚。

不是不明白大家將我和溫昊撮合的用意。

橙黃的路燈透過車窗打在溫昊緋紅的側臉上,映出那副曾經讓我沉迷的俊朗五官,對著昔日熟悉的面孔我愣神很久,恍惚中頓生一家三口的錯覺,猛然間一個激靈,我拉回心神,難為情地搓搓臉,啟動了車子。

3

第二天上班哈欠連天,狀態不佳,午休時趴在電腦桌上睡覺,猛然間響起的電話驚得我差點罵娘,翻開看到來電顯,火氣驀地消失了。

溫昊的號碼猶如一座活火山,在我的通訊錄里休眠了十年後,今天終於爆發,聲勢浩大,我一時難以招架。

「……喂!」調整了幾秒呼吸之後,我滑開了接聽鍵。

「宋岩,是我,溫昊。」聲音帶著歲月研磨後的滄桑和沉重,和同學時代的爽朗清澈大不相同。

「我知道。」

「有時間嗎?下班請你吃飯。」

有些出乎意料,思忖期間,嘴巴不受控地蹦出兩個字「好啊」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嗯,那好,我下班去接你。」他仿佛很驚喜,輕鬆的語氣通過電話傳遞到我耳邊。

4

溫昊帶著放學後無處可去的依依,說要感謝我昨晚的出手相助,我們一起去吃火鍋。

「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吃火鍋,而且最喜吃辣。」溫昊點了一個鴛鴦鍋,清湯的那邊對著他們父女倆,紅通通的辣湯朝向我。

大學時期,對火鍋毫無興趣的他為了陪我,打包一份盒飯坐在我對面,看我一邊揮舞著筷子酣暢淋漓地在紅湯里撈肉片,一邊心滿意足地「嘶」著舌頭喊:「爽!」

有些感動,這麼久了,他還記得我的喜好,而與我生活了四年的前夫直到離婚那一天,都說不出我喜歡吃什么喝什麼玩什麼。

「我不要吃這個。」依依撅著小嘴反抗,「我要吃冰淇淋。」

「總要吃飯的呀!」溫昊倒了一杯可樂推到依依跟前,我連忙阻止,「別給孩子喝這個,對身體不好。」

「我就要喝!」依依雙手緊握杯子,怒視著我。

「不管她,咱們吃咱們的。」溫昊真的就不再管依依,由著她胡亂喝飲料。

依依的辮子依舊鬆鬆垮垮歪歪斜斜,衣領窩進脖子裡,我詫異於她是怎麼在這個粗枝大葉的爸爸手下長這麼大的。

「宋岩,昨晚,真是太感謝你了。」溫昊為我斟了一杯果汁,我卻笑著拿過一瓶酒,倒了一杯,舉起來,豪邁道:「喝酒更爽一些。」

以前滴酒不沾的我如今酒量不容小覷,酒是個好東西,我哪能在曾經的痛苦中放棄在酒中作樂?

溫昊愣了一愣,良久後躑躅道:「你……有什麼打算?」

他知道我曾經的經歷,我也知道他的,但我們都默契地不提往事。

沒想到溫昊會問我這個問題,我故作輕鬆地回答:「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合適的就自己過唄!」

說完我們都沉默了,過後我把杯子舉到他跟前,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倒是你呀,得抓緊找一個了,依依那麼漂亮的姑娘,被你打扮成什麼樣了。」

他盯著手中的酒杯,笑得高深莫測,仿佛在醞釀一番,我等著他說些什麼,他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撈起一片牛肉塞嘴裡,「火鍋其實並不難吃。」

「……」

5

他送我到小區門口,我推開車門剛走出來,他就在身後喊了我名字,隨後走到我跟前,「宋岩……」

他抓耳撓腮,迷茫的樣子就像一個思考不出來問題的小學生。我被他逗笑了,「溫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受到我的鼓舞,他重新看向我,與他近距離對視,我才發現他依舊那麼高大清瘦,眉宇溫和,一點不顯老,一如當年的嘻哈少年。

溫昊吸了口氣道:「宋岩,我有個不情之請,單位派我去北京參與一個項目,回來之後直接升職,之前好幾次機會我都因為依依而放棄了,這次我不想再放棄,可我在此地又沒有其他親人,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看依依一段時間?」

隔著十年的距離,溫昊如今站在我跟前,我竟感覺不到一點陌生,仿佛我們還是一對打打鬧鬧的情侶,剛看完一場電影,他因為中途睡著被我數落,此刻正站在我跟前誠懇地道歉認錯。

「我不要——」

依依從打開的車窗中探出毛毛的小腦袋,眼淚呼了一臉,嘴巴撇著,一邊哭一邊拿袖子抹眼淚。

如果沒有那場打鬧,我的孩子大概也這麼大了,在母腹中存活了三個月的ta,成為我們矛盾的犧牲品,也導致婚姻走向解體。

「你如果信得過我,我也樂意幫你。」總覺得對他有虧欠,說不出拒絕的話;其次,我更希望他事業一帆風順,過得很好。

雖然眼前這個小姑娘並不好對付。

溫昊激動地朝我笑,「太謝謝你了宋岩,這孩子被我慣得脾氣有些壞,她要不聽話你儘管管,我沒意見……那,你要是答應,我就給領導回話了,明天我就把依依的東西搬到你那去。」

6

依依被我帶到家裡,開始了對我身心的雙重考驗。

第一天,她一直在哭,關著門不許我靠近。

我把飯放到房門口,敲門:「依依,餓了自己開門,飯在門口。」然後在客廳觀察著她的舉動。

屋裡哭聲漸停,卻遲遲不見她出來。我有些慌了,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走進去,發現她躺在地上睡著了,被淚水打濕的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與溫昊極相似的眼瞼濕乎乎的。

我心疼地抱起她放到床上,擰了條溫毛巾為她擦乾淨小臉小手,把她最喜歡的洋娃娃放到枕邊,正準備起身走出去,她卻忽然伸手摟住我脖子,喃喃囈語,「媽媽……」

可憐的孩子,我的心一陣抽痛,眼眶紅了,躺在她身側,抱著她一下下輕拍著。

睡醒後,她終於走出房間,光著腳環視這間陌生的房子,然後用帶著敵意的眼神望著我。

「餓了吧依依,想吃什麼呀?」

她眨了眨眼睛,對我喊:「你別想搶走我爸爸?」

我苦笑:「誰要搶你爸爸呀?」

「你跟那些女人一樣,都是來搶我爸爸的,都是壞人。」

那些女人?我瞪大眼睛,難道溫昊帶過別的女人回家?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就是莫名不舒服。

我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跟她爭,去廚房為她熱了飯菜,她卻坐在地上死活不過來,我只好端去她跟前。

她興致懨懨地拿筷子胡亂戳著,也不吃。

我苦不堪言。

我發微信向當了媽的好朋友藍妮請教,她下一秒就將電話打過來,「岩岩,你從哪弄來的孩子?」

「哎呀你別這麼激動好不好,是依依啦。」藍妮起初是溫昊的高中同學,我與溫昊交往後,成為我們共同的朋友,現在是我親密無間的閨蜜,她一直說服我與溫昊復合。

「什麼?依依?依依怎麼會在你那?溫昊呢?」

「他出差了,我幫她帶幾天,可這孩子一整天都不吃飯,對我充滿敵意,怎麼辦啊?」

「嘿嘿,看來你們重溫舊夢有戲啦,怎麼樣,姐是不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眼光呀……不過依依似乎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這後媽不好當。」

「能不能給我點實質性的建議啊,我頭疼死了,怕把她餓壞了沒法跟溫昊交代。」

藍妮想了想,「嗯,這樣啊……」

7

聽從藍妮的指導,我冷著依依,不理她。

果然,第二天她起個大早找我,「你想餓死我嗎?」

「……」

小孩子嘛,我不跟你講理。

我匆忙奔進廚房,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於是熱牛奶烤麵包熬清粥煎雞蛋拌小菜,做了一大堆,轉身不等我招呼,就看見她筆直坐在餐桌上,眼睛盯著小碟滴溜溜亂轉。

「餓了就吃唄!」我一改之前的過度熱情,坐在對面有些嚴肅地看著她,企圖用威嚴壓制她的任性。

她明顯愣了一下,可畢竟是小孩子,哪來那麼多心思,隨後一頓風捲殘雲,麵包渣沾在小臉蛋上,我伸手幫她擦,她躲開了,我丟了紙巾,「嘁,誰稀罕伺候你?」

她生氣了,鼓著臉頰抽出一張紙巾笨拙地擦臉,還不頂嘴,「誰要你幫我擦。」

吃完飯去幼兒園,老師在大門口接她進去,看到我有些好奇,但也沒細問,依依邁進大門前,轉頭朝我吐舌頭。

有些尷尬,老師看到後安慰地朝我笑,「依依就是這麼調皮。」

「呵呵,我知道。」我吸了口氣,朝讓我難堪的小壞蛋後背也吐了吐舌頭。

下班接到溫昊的電話,「怎麼樣宋岩,依依是不是很難帶呀?」

正準備向他吐苦水,又擔心影響他工作,於是壓下火氣,笑著說:「哪有,很聽話呢,你別擔心了,好好工作。」

他哪能不知道自家閨女什麼樣,溫昊在那邊嘆了口氣,「宋岩,我知道你肯定很辛苦,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哎呀行了,」我打斷溫昊,語氣輕鬆,「我還要感謝讓依依為我添樂呢,不然我整天一個人,都要悶死了。」

溫昊抓錯了重點,揪著後半句不放,「一個人其實真不好過,你應該考慮重新建立家庭,其實……有小孩的你也不能太排斥,如果,對方真心對你好。」

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有些驚喜,又有些顧慮。

「溫昊,你還是好好上班吧,我要去接依依了。」我腦子有些亂,刻意迴避這個問題。

8

依依今天不再哭了,也開始好好吃飯,但依然不與我說話。

她坐在地板上玩拼圖,我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我丟給她一塊糖,她抬頭睨我一眼,剝開糖紙塞嘴裡;我過會又扔給她一根香蕉,她努努鼻子,扒開果皮消滅掉。我感覺自己像在喂小貓,忽然笑出聲。她抬頭看我,「你笑什麼?」

我輕蔑地瞟她一眼,「好笑唄!」

「什麼好笑?」

「不想告訴你,除非你讓我玩你拼圖。」

「哼,我才不想知道呢!」她撇撇嘴,低頭繼續拼拼圖。

她不讓我幫她洗澡,甚至還要關上門。

我再次被她折騰到無語,在水缸放了很淺的溫水,在她的注視下,關門出去。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裡邊沒有一點動靜。

十分鐘後,她開門出來,身上著裝與進去之前無任何異樣。

「你根本沒洗澡,走,去洗澡。」我拉著她往衛生間走。

她寧死不從,還嘴硬,「我洗了。」

「這麼小就學會撒謊了?」我放開她,有些生氣。

她哇哇大哭,「爸爸,我要爸爸,我不要跟這個壞女人在一起,嗚嗚……」

這孩子氣得我血液直往頭上沖,冷靜過後,我意識到剛才對她有些過激,耐著性子道歉,「好了好了,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哭了。」

「嗚嗚,我不要再看到你。」她轉身跑進臥室關了門,哭聲卻在持續,邊哭邊喊「爸爸」。

有些煩躁,我很想打電話給溫昊,可最終也沒撥出去。

9

半夜我潛進房間,幫她蓋上被子,在觸到她皮膚的那一刻,嚇了一跳,立刻將手掌覆在她額頭上,天哪,怎麼這麼燙?

「依依,依依,你醒醒。」打算送她去醫院,可怎麼也叫不醒她,怕她被燒壞腦子,我曾聽我媽說過她有一個同學小時候被燒壞了腦子,後來傻了。

想到此,我手腳有些顫抖,一刻也不敢耽擱,找了毯子將她包起來,急忙抱著往出跑。

她嘴唇發乾臉蛋通紅,痛苦地呻吟著,我心急如焚地抱著她在醫院跑前跑後,又是打針又是開藥,吊水期間,我隔幾分鐘就要喂她喝水,還要為她量體溫,滿懷期待地望著體溫計上的水銀柱,希望示數趕緊降下去。

我既擔心又害怕,在是否給溫昊打電話的矛盾中糾結許久,直到黎明時分依依從病床上醒來,睜開眼睛脆聲喊「我要喝水」

我瞪著眼睛盯著她重新恢復白皙的粉嘟嘟的小臉蛋,以及不再乾裂的嘴唇,忽然湧出一串熱淚。

終於有驚無險地熬過去了。

依依喝了水四處望,發現手背上粘著膠布,她試著按了按,有些疼,烏溜溜的眼睛看向我,「我生病了?」

「昨晚你都嚇死我了,發燒了呀,還好現在沒事了。」我一邊有氣無力地解釋,一邊強行睜開疲睏的雙眼。

依依久久盯著無精打采的我,什麼也不說。

過了會,她才訥訥道:「還要扎針嗎?」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手背,撇著嘴巴醞釀著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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