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鹿晗,狂賺3500萬…

2023-11-12     十點電影

原標題:山寨鹿晗,狂賺3500萬…

轉載來源:十點人物誌(sdrenwu

「23歲,一個月給你搞500萬,你飄不飄?」

近日,網紅凌達樂在直播時自曝,自己7個月賺了3500萬,並且花1100萬買了豪宅,600多萬買寫字樓,277萬買豪車,以至於現在「支付寶里只剩下了30多萬,真沒錢了」,引發全網熱議。

凌達樂這個名字對很多人來說或許有些陌生,他還有一個更為熟知的名字「鹿哈」。

兩年前,凌達樂曾改名「鹿哈」,靠模仿男星鹿晗而出名。他曾和黃子誠、權酷龍、王俊卡、易烊乾洗、王二博等一起創立山寨組合「ESO」,因「打擦邊球」「無底線」飽受爭議。2022年8月,ESO因涉嫌侵權,就地解散。鹿哈改回本名「凌達樂」,做起了直播帶貨,並創下30天帶貨3000萬的數據。

凌達樂並非「山寨明星」走紅的孤例,從早期的「范爺冰」「小林心如」,到如今模仿周杰倫走紅的「粥餅倫」,因神似演員張翰被追捧的「佛山電翰」,高仿明星們層出不窮,在網際網路上掀起一輪又一輪的討論。

在很多人看來,山寨明星本質上是一種無底線的「蹭熱度」、薅取明星流量羊毛的做法,也有人提出疑問:

山寨明星,是否正在成為下一個流量密碼?

從農村小伙到月入百萬

在成為鹿哈之前,16歲的凌達樂已經從職校畢業,先後跟父母進過鞋廠,學過美發,做過奶茶。機緣巧合下,他發現直播行業正火熱,於是打算嘗試做主播,「要是收入不好的話,過完年就回鞋廠跟爸媽一起打工」。

凌達樂一開始計劃走顏值路線,取名叫「微笑的凌達樂」,由於視頻下經常有評論說他長得像鹿晗,他便開始模仿鹿晗。時間一長,他發現模仿鹿晗的視頻效果比其他都好。於是2020年底,他便開了個小號,取名「鹿哈」,正式開始了模仿之路。

在凌達樂看來,這更像是無心插柳的一次嘗試。他並非是最像鹿晗,也不是最早開始模仿鹿晗的人,在這之前,平台上已經有模仿鹿晗的主播,粉絲達到100多萬,曾讓無論發什麼都沒流量的小透明凌達樂羨慕不已。可沒想到,自從他取名「鹿哈」之後,流量一下子就找上門來。

凌達樂專為鹿哈拍了條視頻,「大家好,我是鹿哈,不要再叫我鹿晗。」舉手投足都與明星鹿晗十分相似,視頻一經發出就上了大熱門。

為了模仿鹿晗的笑容,凌達樂天天對著手機練習

與此同時,因為一次連麥,凌達樂結識了平台上同樣模仿黃子韜的黃子誠。他主動邀請黃子誠一起直播,「我們倆合體,人氣肯定高」。緊接著,他們又相繼吸納了王二博、易烊乾洗、王俊卡、權酷龍等人,成立了山寨版頂流組合「ESO」。

不過ESO這個團體自誕生之日就飽受爭議。由於從名字到外形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山寨味道,他們被不少網友調侃為「拼夕夕男團」。在絕大多數觀眾看來,與其說ESO是一個團體,不如說,他們更像是一場網際網路鬧劇。

他們不僅僅模仿明星的外形和名字,連明星的發展軌跡也1:1復刻。

在鹿哈期間,凌達樂曾官宣女友「關曉桶」,後者神似演員關曉彤。同年,在鹿晗發微博慶祝關曉彤生日後,鹿哈也發布相同內容,並@關曉彤,瞬間熱搜第一。鹿哈對此的回應是,「這次蹭的有點成功,我好賤。」

去年,模仿黃子韜的黃子誠官宣退出ESO,原因是跟隊員有些矛盾,再加上自己要回老家考駕照,導致#黃子誠退出ESO 這個話題也一度登上熱搜,無數網友調侃:「按照exo的順序,先退出的不應該是鹿哈麼」。結果兩天後,黃子誠又宣布重返ESO,因為科目二掛了。

頗具戲劇性的成團過程,讓網友不禁感慨道「ESO用短短一個月就玩明白了內娛的一生」。

他們不僅出了單曲《青春時代》,還開啟了線下演出,簽售會,和粉絲合照等,甚至還在長沙的街頭搞起了復出路演。為此幾人專門學了《偶像練習生》的主題曲《EIEI》,結果當天只跳了一半就引起城管注意,表演僅20分鐘便被叫停。

在「被城管端走」的視頻下面,網友們調侃著「沒想到限韓令來得這麼快」。這次事件不但讓直播間收穫了更多觀看量,也讓他們再次登上熱搜。

《人間後視鏡》曾在文章中說到,ESO的走紅,像是對網際網路造星的戲仿。「一群冒牌貨走一塊了,大家可能就更想看了」。

ESO也因此被稱作「樂子主播」。他們自己也知道,團體存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滿足觀眾茶餘飯後的消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多帶著戲謔或鄙夷。但關注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錢。

他們越是認真地像一個正常組合一樣去做好ESO,對觀眾來說越可樂。於是幾次無厘頭的熱搜,讓ESO這個山寨組合迅速出圈。

最高光的時候,團隊有7個成員。作為團隊主心骨的凌達樂對團員的選擇很開放,「我們團沒啥年齡的限制,只要你長得像就行。要是有長得像劉德華或者周潤發的人過來,我們也很歡迎。」

凌達樂曾在線上相繼接觸過模仿蔡徐坤、周杰倫、范丞丞的網紅。吸納哪個「明星臉」,也讓ESO備受關注。

隨著組合走紅出圈,鋪天蓋地的爭議也隨之降臨,有律師表示山寨組合ESO的模仿行為已經構成侵權,應當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直到央媒下場警告,ESO最終解散。

這場鬧劇以團隊成員紛紛改回本名而告終。

今年4月份,單飛的凌達樂從娛樂直播轉型為電商帶貨直播,將品類聚焦在低價零食,粉絲數量一路猛漲,如今已有670萬粉絲。據飛瓜數據顯示,凌達樂平均月度直播15場,平均在線人數10萬+,累計銷量破百萬,總銷售額更是突破千萬。

凌達樂高居抖音帶貨榜總榜第三位,熱度值超過600萬

今年2月,長沙凌達樂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成立,註冊資本100萬,由凌達樂全資持股。「鹿哈」凌達樂,正在從大眾眼裡蹭流量的「樂子」,成為流量本人。

山寨明星=流量密碼?

事實上,凌達樂並非最早拿捏「山寨明星」這個流量密碼的人。

2020年,淘寶直播間曾經颳起一股模仿范冰冰的風潮,她們用夏冰、范爺冰、冰冰范等名字在各個直播間進行直播帶貨。其中,效果最好的是范爺冰,她有83萬粉絲,雙十二當天,有105.3萬人觀看了她的直播,流量相當於薇婭的八分之一。據悉,她每場直播平均都會賣出幾十萬到上百萬的產品。

抖音網紅「夏紫薇」最初的ID叫「小林心如」,原名叫黃夢曲,因在短視頻里模仿《還珠格格》里的紫薇而備受關注。

有段時間,她經常在直播間裡扮演紫薇失明的戲碼,稱「只有火箭或者是嘉年華,才能治好我的眼睛啊」,當榜一大哥刷了火箭後,她又突然驚呼「看見了,我看見了」。被網友調侃為「見錢眼開」。

這也成為她和粉絲們互動的固定橋段,就連王思聰也曾經在她直播間豪擲千金。這種「碰瓷」式黑紅讓她收穫近290萬粉絲。

當然,也並非所有山寨明星都毫無底線。

今年走紅的粥餅倫和佛山電翰雖然也被稱為「山寨明星」「高仿網紅」,但似乎看起來「正能量」許多。

河北保定的雞蛋灌餅攤主,由於外形酷似周杰倫,便給自己的帳號取名為「粥餅倫」。在他的攤位上,不僅有「灰色毛衣」、「青花瓷」袖套、「粉色海洋」圍裙,還有「菊花台」鐵板、打蛋用的「半島鐵盒」「雙截棍」,「稻香」調味料…由於周杰倫元素拉滿,他不但擁有了百萬粉絲,攤位也成了「網紅打卡地」。

無數網友跑到他的攤位,只為對上那句暗號:「能給我做個反方向的灌餅嗎?」「需要一首歌的時間。」

然而,粥餅倫火了之後,並沒有選擇直播帶貨,依然踏踏實實地做著自己的老本行,賣著自己的餅。據悉,他火了之後,煎餅不但沒漲價,還從八塊降到了七塊,只為了網友們「愛在七元錢」的梗。還有一次,他直播時關閉了禮物打賞功能,這也成為他「不忘初心」的佐證,更引發無數網友追捧。

同樣在今年爆紅的還有「佛山電翰」,顧名思義,是一位來自佛山,貌似張翰,在電器廠工作的明星臉,靠著魔性bgm和整齊劃一的打螺絲儀式感而走紅。

截至10月16日,抖音#佛山電翰#話題播放量累計達18.2億次,#佛山電翰甩手舞#達7.9億次。「佛山電翰打螺絲」成為今年網際網路現象級爆款。其標誌性的「甩手舞」引發人傳人現象,不但出現食堂版、學習版、寵物版、變裝版等各行各業的「分翰」,甚至警察、消防、明星們也都紛紛申請出戰,形成明星模仿模仿明星的網紅的怪圈。

目前,佛山電翰的抖音帳號粉絲,已經超過張翰本人。面對全網質疑「博眼球」的爭議,佛山電翰表示,自己只是廠里的兼職,平時手裡擰的是椅子升降器的底盤,不會影響實際工作。而當他全網爆紅後,他更是關閉了直播間,解釋自己的停播是因為身體健康原因,「趁這段時間去自我沉澱」。

在視頻的結尾,他還不忘告誡粉絲:「認真學習,真正能改變命運的只有知識。很多在網際網路看到的都是曇花一現」。也正是這種積極的價值觀,讓觀眾對他的喜愛程度更為增加,稱他為「網際網路的一股清流」。

除了山寨明星外,如今山寨網紅也成了撈金的快捷方式。暴躁小鵬哥、東方綠選等1:1復刻版山寨帳號也有可觀變現。

抖音「暴躁小鵬哥」,從外表到直播間風格,再到家庭成員,對抖音頭部網紅「瘋狂小楊哥」進行1:1復刻

放眼望去,這些靠著明星臉或高仿劇本發家的網紅們,似乎真的抓住了「模仿」這個流量密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所謂「流量密碼」並未有系統的方法論,更多是依託於時代和運氣的加持。

山寨網紅,背刺普通人?

伴隨著巨大爭議,以凌達樂為代表的山寨明星們,確實在直播風口上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因此,很多人將山寨明星視作博取流量和金錢的「訣竅」。

可山寨明星這條看似好走的捷徑背後,依舊存在不少隱患。

一方面,靠著模仿走紅的山寨明星,本身就存在「侵權」的爭議。雖然單純的「模仿」和「山寨」並不屬於法律概念,但如果冒充知名明星網紅進行商業活動,就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經營者可以提起訴訟,相關部門會進行處罰。

不論是范爺冰還是小林心如,都曾因無底線的蹭流量而被指控「侵權」,最終不得不更換本名,導致如今二人關注度大不如前。

2020年5月25日,范冰冰委託律師事務所將主播「范爺冰」告上北京網際網路法院,請求法院依法責令被告陳某某向范冰冰女士公開賠禮道歉並賠償相關經濟損失。

另一方面,即便是靠著「博眼球」而獲得了一些所謂的關注,這些關注也難以持續,更別提後續的變現。凌達樂的成名,只是一種倖存者偏差。

成立凌達樂傳媒後,凌達樂簽下了同為ESO成員的趙大博和張子誠(即黃子誠),但後兩者直播數據遠不如凌達樂本人。據蟬媽媽數據顯示,張子誠過去30天內累計銷售額在2.5萬至5萬,按照30%的佣金計算,收入僅7500元左右。

這還算是不錯的情況,起碼有一份穩定的直播收益。據悉,山寨王俊凱的「王俊卡」,目前已停更超兩個月,模仿權志龍的「權酷龍」也已銷號退網,而模仿華晨宇的劉凌碩,雖然仍在直播跳舞,但觀看人數寥寥,變現能力堪憂。更多其他的山寨主播們,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曇花一現。

事實上,直播行業「二八定律」明顯,即20%的人賺走了80%的利潤。根據《中國網絡表演(直播與短視頻)行業發展報告(2022-2023)》,以直播為主要收入來源的主播中,95.2%月收入為5000元以下,僅0.4%主播月收入10萬元以上。

我們看到的只是20%取得成功被仰望的人,更多人是仰望者。

而隨著頭部網紅收入被曝光,普羅大眾對網紅的態度也演變為一體兩面,有人瞄準了這個鍊金廠,對頭部主播瘋狂追捧,視網紅為職業追求。

今年,微博曾發布一項「當代年輕人就業在關注什麼」問卷數據:近萬名受訪應屆畢業生中,61.6%的人就業時會考慮網紅直播等新興職業。

有人認為,年輕人選擇直播等新興行業是一個很積極的信號,說明傳統的階層概念正在被打破。賺錢麼,不管是站著還是跪著,都不丟人。

當然,在經濟下行、貧富差距拉大的時代背景下,大眾對年入千萬的「網紅」也不免有負面情緒。

更多人在擔憂,「網紅夢」的存在,是否意味著一種浮躁的機會主義,是否學習和努力不再被重視?

前有李佳琦直播間的花西子眉筆事件,一句「79塊錢哪裡貴了?能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的話像是扯掉一層遮羞布,將網紅「何不食肉糜」的姿態赤裸裸地展現在消費者面前。

而後凌達樂在直播間用略帶炫耀的口吻說「你們要是月收入500萬,你們比我還飄」,將自己憑運氣得來的財富堂而皇之地講出來,也在加劇著大眾心裡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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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最近爆出的「二選一低價協議」(即頭部主播直播間掌控市場最低價)現象,更是讓大眾對這種壟斷現象怨聲載道。

如果說此前,主播們還試圖和公眾站在一起,展現「大家都是打工人」的不易,如今的激進言論卻讓大眾產生一種背刺情緒。

網紅們的成功無非是在大環境助推下,紅利不斷疊加後的成果,卻被他們以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姿態,對還在不斷努力奮鬥的人冷嘲熱諷。

那麼,即便是走上了這條天時、地利、人和的捷徑,也總有走到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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