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亞同文書院建在上海,只招日本學生,但課程大多與中國有關

2022-02-24   軍武四分三十三

原標題:日本東亞同文書院建在上海,只招日本學生,但課程大多與中國有關

甲午戰爭後,日本除了在中國的東三省各地布滿了情報網,日本還在上海建立了東亞同文書院,它是日本在華以民間社團為面目的兩個最大的情報組織之一。

1898年,東亞同文會成立,在日本東京設立本部,在中國上海、北京、漢口等地設立支部。參加東亞同文會的,均是日本政界的風雲人物,其首任會長是日本貴族院議長近衛篤麿,其子是大名鼎鼎的近衛文麿。1898年,根津一也加入東亞同文會並擔任幹事長。

1899年,東亞同文會提議在華辦學。次年5月,東亞同文會設立了南京同文書院,根津一任首任院長。1901年3月,該院遷往上海。當時上海已是中國的商業貿易中心和政治、外交中心,又有原日清貿易研究所的遺址。

於是根津一將上海作為永久院址,同時將書院更名為東亞同文書院,其辦學宗旨宣稱:「講中外之實學,育中日之英才,一樹中國富強之基,一以固中日輯協之根,所期在保全中國,定東亞久安之策,立宇內永和之計。」

實際上,身為陸軍參謀本部大尉的根津一,並沒有打算將東亞同文書院辦成一個教育機構、學術團體。根據根津一的設想,燃燒著「天皇的忠誠戰士」鬥志的行家們,以通商口岸為據點,像水浸染一般席捲中國才是最理想的。培養這些尖兵,乃是根津一和東亞同文書院的任務。

自開辦起到1919年的20年里,東亞同文書院只招收日本學生。從1907年起,書院開始接受日本政府的大量財政資助,並接受日本政府管轄和監督。

東亞同文書院的課程設置大多與中國有關。通過長期的漢語學習,加上特殊的專業訓練,書院的日本學生留上長發或戴上假髮套,就可以自由如風地在中國內地活動。

學生們非常清楚學習和旅行調查的終極目的,在書院第9期學生入蜀考察前,學員們公然打出了這樣的標語:「不要命,不要名,不要錢,滿懷著不平、野心,鬱憤叢積,遠離故土,會有看到大和櫻花與旭日國旗在蜀山之巔高高輝耀的那一天。」

東亞同文書院承襲了樂善堂和日清貿易研究所的傳統,十分重視對中國社會狀況的實地踏訪。從第一屆開始,每屆學生都會用3個月至半年時間,數人結成一組,或乘車坐船,或騎馬徒步,足跡遍及除西藏以外的中國所有地區。

他們的調查線路如蛛網般遍布中國,有的還涉足東南亞和俄國西伯利亞及遠東。除了日本一向關注的東北、華北,中國東部和中部一些省份的縣級以上城市,越來越多地被納入調查的範圍。而且調查地域有明確的選擇性,調查活動以地理位置或經濟地位較高的地區為重點推進。越往後,調查活動越專業化。

調查的主持者和組織者不僅對中國的「硬體」十分關注,而且對中國地方政府的運作、民眾的評價及社會對災害性事件防禦能力等方面的「軟體」,也頗為用心。

東亞同文書院歷屆學生的調查報告,均裝訂成冊,每年印5份抄本,分別送交日本外務省、農商務省及陸軍參謀本部參考。東亞同文會、同文書院也各保存一份。

在東亞同文書院45年的辦學歷史上,其編撰的種種報告、資料,沒有一年不單獨列出一份呈交陸軍參謀本部。這些由晚清至抗戰前中國社會各方面的大量情報,無疑給日本制定軍事侵略、經濟掠奪、文化顛覆的戰略與政策,提供了充分的依據。

以這些調查報告為基礎,同文書院出版了《支那經濟全書》和《支那省別全志》。《支那經濟全書》的「敘」里如此寫道:「所謂經濟事項者,網羅靡遺,本末具舉,洋洋乎大觀哉。此書一出,其裨益於我貿易產業者,豈淺鮮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