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雞:扶風歷史人物——竇滔與蘇蕙

2019-05-20     扶風同城

竇滔與蘇蕙

文/竇孝鵬

竇滔、蘇蕙畫像

竇滔與蘇蕙的故事,在中華大地已流傳1600餘年。究其因緣,皆起於一張織錦迴文《璇璣圖》。

竇滔為東晉時陝西扶風人,其妻才女蘇蕙所織迴文詩《璇璣圖》,是在一個長寬各8寸的錦面上,用紅、黑、藍、紫、黃五色彩線,織繡出縱橫各29字、共841字的文字方陣。這些文字內涵無限,變幻無窮,豎讀、橫讀、順讀、倒讀、退一字讀、進一字讀、交叉讀、迴環讀等等,皆成詩文,有三言、五言、七言,還有四言、六言、絕句、律詩,等等,詩文雋永,韻節合協,從中可讀出七八千首詩來。一時震動朝野,成為千古絕唱。

璇璣圖

蘇蕙的《璇璣圖》,在我國文學史上不但開了織錦迴文的先河,而且開創和豐富了中國文學的一個重要形式和派別,即迴文體。

這小小的迴文織錦浸透了一個位少婦對世事、對人生、對家鄉、對愛情的無限貞珍和思戀,濃縮了蘇蕙與丈夫竇滔之間一段悽美的愛情。

我關注蘇蕙的織錦迴文詩《璇璣圖》有幾十年了,二十多年前曾在《炎黃春秋》《後勤文藝》等刊物發表有關織錦迴文詩《璇璣圖》的文章。這樣做,除對文史的鐘愛外,主要是因為竇滔和蘇蕙是我的祖先,作為陝西省文物保護單位的竇滔墓,就在我們村—陝西扶風縣周秦坡,現在的七星河國家濕地公園的東岸、七星小鎮織錦巷對面戲台的後面。解放前後每逢清明節時,我們常去竇滔墓前進行祭拜。那時,高大的竇滔墓前,蓋有一個碑樓,碑樓內的石碑由大清乾隆時扶風知縣熊家振於丙申秋(1776年)立,碑上是由兵部侍郎兼副都御史陝西巡撫畢沅所書「前秦安南將軍竇滔墓」幾個大字。可惜這一切都毀於「文化大革命」,墓被剷平了,碑被推倒了。2017年秋,扶風縣竇氏文化研究會又重新在竇滔墓前立了一通高大的墓碑,上書「先祖:前秦安南將軍竇滔、織錦迴文始祖蘇蕙之墓碑」。有關研究人員經過多方論證認為,這裡是竇滔與蘇蕙的合葬墓。

那麼,他們夫妻之間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法門寺巧遇結良緣

據《後漢書》和《扶風縣誌》載,東漢時扶風出了班、馬、耿、竇四大朝臣。馬家有以「馬革裹屍還」聞名於世的伏波將軍馬援及其後代馬超、馬融等名人。班家的著名人物有史學家、文學家、撰寫《漢書》的班固、班昭兄妹,以及其弟、著名的外交家、出使西域的班超,「投筆從戎」的成語就出自他。耿家是將帥之家,有大將軍2人,將軍9人,侯19人,卿13人,著名的有大將軍耿弇、耿秉、耿國等。竇家出了「一公、二侯、兩皇后、三駙馬、四個兩千石」的人物,著名的有安豐侯大司空竇融、大將軍竇固、竇憲、竇武、竇章等。而竇滔為竇融的十一世孫,竇章的六世孫。

竇滔,字連波,生於公元351年,將門之後,大將軍竇於真之孫,竇朗之次子。女皇武則天對他的評價是:丰神秀偉,熟讀經史,允文允武,多有政聞。他先後在扶風縣(當時的美陽縣)周秦坡和法門寺居住。

蘇蕙,字若蘭,生於公元356年,是與扶風相鄰的武功縣蘇坊人,其父蘇道質曾任河南陳留縣令,若蘭是其三女。她從小智識超人,儀容秀麗,謙默自守,不求顯揚。兩歲學認字,三歲學畫畫,五歲學琴樂,七歲學繡繪,九歲便能織錦。到了十四五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紡紗織錦,描龍繡鳳,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一時間芳名遠播遐邇。

有了這麼一位才情橫溢、美若天仙的少女,周圍豪門富賈及王孫公子前來求婚者絡繹不絕,但卻被若蘭一一回絕,甚至不屑一顧。

蘇若蘭15歲那年的四月初八,是佛祖釋迦牟尼的生日。這天,以藏有佛指舍利、被譽為關中塔廟之祖的扶風縣法門寺舉辦盛大廟會。各地的黎民百姓、善男信女們,紛紛從四面八方來到法門寺祈福進香。若蘭也在父親地帶領下,走出家門,遠道來到法門寺遊玩。

這天法門寺人頭攢動,熱鬧非常,人聲鼎沸,香煙燎繞。若蘭跟隨父親,從街這頭走到街那頭,從寺院外轉到寺院內,心裡十分快活。她平時出門不多,今天可算大開了眼界。她在大雄寶殿進香時,心裡還默默祈禱,願佛祖保佑,自己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

忽然,她看見寺外不遠處的一個池塘旁圍著一圈人,正在大聲叫好。她與父親擠過去一看,只見一個20歲左右的青年,正在挽弓射箭,他身姿優美,技藝嫻熟,只聽嗖嗖嗖,三箭射出,天空正在振翅飛翔的三隻大雁應聲掉下,惹得周圍一片叫好聲:「好箭法!」「好武藝!」

蘇若蘭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只見這青年一身武生打扮,相貌堂堂,英姿勃勃,她不由心裡狂跳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一陣吆喝聲傳來,只見幾個官兵綁著一個滿臉傷痕的青年走了過來,後面一個鬚髮皆白的老漢磕磕絆絆地追著喊著:「你們不能抓他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原來這是朝廷在抓兵。那射箭青年聽了老漢的哭訴,頓生憐憫之心,勸官兵放還老漢的兒子,官兵怪他多管閒事,竟對他動起手來。那青年一怒,幾拳打跑了官兵;並從懷裡摸出一些銀子,交給老漢和他的兒子,勸他們趕快逃走。

這一切,都深深印在了蘇若蘭的心裡,她想,他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心地還如此善良,富有正義感和同情心。不由心生愛慕。

回家的路上,若蘭問父親:那青年是何人?父親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回答說,那是大將軍竇真的孫子竇滔呀!是個遠近聞名的人物呢。若蘭隨即含羞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了父親。請父親託人去竇家提親。

竇家也聞聽過蘇若蘭的芳名,婚事一拍即合。

第二年(公元公元372年)春,16歲的蘇蕙與21歲的竇滔喜結良緣。

男兒亂世顯英才

竇滔和蘇蕙所處的時代,正是我國歷史上一個戰亂的年代。當時東晉王朝屈居江南,北方各少數民族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朝廷換代像走馬燈一樣,史稱「五胡十六國」。 黎民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望眼四處哀鴻遍野。直到建都長安的前秦皇帝苻堅統一北方後,社會才出現了一個難得的「小康」局面。

竇滔作為將門之後,非常痛恨戰亂給黎民百姓造成的痛苦,一心想為國家的長治久安作出點貢獻。於是,就在婚後的當年秋天,他作出了一個「投軍報國」的決定。他說:好男兒當在疆場實現自己的報國之志,才不妄來人世一場。

儘管他們少年夫妻,新婚燕爾,情意繾綣,但蘇蕙是一位深明大義的女子,她很支持丈夫去從軍報國。

深秋的一天,天空雁鳴陣陣,地上黃葉飄飄。竇滔牽著戰馬,在妻子的陪同下,走出了他們居住的法門寺小西巷(後來被人們稱為織錦巷),上路從軍。他們緩步來到初識時的池塘邊上,若蘭觸景生情,不禁低吟道:

送君送到池塘東,當年射鳥識君容。

紅線相牽結秦晉,不想今日兩離分。

轉過池塘,來到了小巷南,走上大街,若蘭又吟道:

送君送到小巷南,只恨時短路更短。

此去前途兩不知,郎君何日得回還?

當他們相伴來到寺院西邊時,恰遇寺院鐘聲響起,若蘭吟道:

送君送到寺院西,鐘聲伴君跨征騎。

禱告神靈多保佑,等郎平安歸故里。

儘管小兩口難分難捨,但竇滔畢竟是個有大丈夫氣概的男子漢,他擺脫兒女情長的羈絆,毅然與妻子分別,跨馬揚鞭,奔向征程。

竇滔從軍後,在南征北戰中屢建奇功,很快成長為一員名將;尤其在協助秦苻堅攻取東晉的梁州和益州的戰役中,他的文滔武略之才得以全面展現,深得秦苻堅的賞識,認定他是一位難得的人才。這樣,在竇滔從軍兩年後的公元374年,23歲的他便被提拔為秦州(今甘肅天水市)刺史。竇滔回到故鄉法門寺,接18歲的妻子蘇若蘭,一同赴秦州上任。

刺史的職責,各朝代不盡相同,但前秦的刺史,實際上就是本地的最高軍政長官。所以竇滔既要管軍,又要理政。他上任之初,適逢當地連年大旱,莊稼無收,而秦苻堅又要不斷征糧擴軍,開拓疆土。面對這種情況,竇滔巧妙周旋,全力抗災救民,把當地治理的清平有序,政績斐然。 過去,天水市西關的務農巷,尚留有竇滔蘇蕙故居的遺蹟,老百姓叫那裡為織錦台。現在,在天水人民公園立有一尊漢白玉的蘇蕙雕像,像的基座上鐫刻著她的織錦迴文詩。天水人民忘不了曾在這裡居住過的竇滔和蘇蕙。

但野心勃勃的前秦皇帝苻堅,不顧民眾疾苦,一心想迅速東進南下,消滅東晉,統一全國。竇滔看到連年兵災給百姓帶來的痛苦,耿直的他幾次勸諫秦苻堅暫時息戰,給百姓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苻堅認為他忤旨不遵,擾亂軍心。再加上一些權奸之臣妒賢嫉能,屢屢背後讒言陷害竇滔,更引得秦苻堅不滿,於是一道旨令,把竇滔謫貶到遙遠荒涼的流沙(今甘肅敦煌)去做地方小官。

團聚不久夫妻被迫分別,蘇蕙淒傷地吟道:

銀箭昔日穿紅線,何故今日斷絲弦?

送君池邊千秋淚,漠漠流沙幾時還?

竇滔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蘇蕙淚眼婆娑的又吟道:

瑟瑟秋風孤雁鳴,古道西望淚濕巾,

暮日慘慘照荒草,佳音不知幾度春。

竇滔被發配邊關,剛剛20歲的蘇蕙一時手足無措,在痛別夫君之後,只好暫留秦州。

秦州首織迴文詩

竇滔突然遭貶,對蘇蕙打擊很大,她一方面為丈夫的命運擔憂,同時因家產也被查抄充公,生活沒有了來原。面對這種情況,她發揮自己所長,把對丈夫的思念和滿腔的悲憤,寫成迴文詩,用彩線織在錦帕上,在秦州沿街叫賣,一方面訴說心內的委屈,一方面換點銀錢度日。街市小巷人們爭相購買,使之廣為流傳。據說,蘇蕙的織錦迴文詩,開始是66字的,後來又發展成112字的。全文如下:

貴米何不當量妻夫靠身咐真雀陽

又夫柴初早寡思誰婦囑邁深情侶

我思結中配回織泣時恩山年伴語

月發身夫家錦歸去雙叫深尋婆誰

好日奴上回想淒本早淚能早料翁

誰放同文少孤更回要尚上至別去

早知朝地受寒可歸鶴與今枕日離

子天冷淡天憐衣野不久夫同鴦鴛

其讀法是:每句七言,共28句,首句從第一行中的「夫」開始,右下斜;末句結束於第一行中的「妻」。釋讀為:

夫婦恩深早別離,鴛鴦枕上淚雙泣,

思量當初結髮好,誰知冷淡受孤淒。

去時囑咐真情語,誰料至今久不歸,

更想家中柴米貴,又思身上少寒衣。

野鶴尚能尋伴侶,陽雀深山叫早回,

可憐天地同日月,我夫何不早回歸。

本要與夫同日去,翁婆年邁身靠誰,

織錦迴文朝天子,早放奴夫配寡妻。

這些詩句平實無華,朗朗上口,與蘇若蘭的另一首流傳於世的織錦迴文璇璣圖,風格完全不同,且迴文成分不多。因此,有人質疑,這可能不全是蘇若蘭原作。但它在天水一帶流傳很廣,大家為它起名叫《織錦迴文朝天子》。

這裡的「天子」指的是前秦皇帝苻堅,苻堅本為氐族,是秦州人,據說蘇若蘭在秦州叫賣的迴文錦帕,經有關人員傳到苻堅手中後,他仔細翻閱,受到很大觸動。

生活無著、孤獨無援的蘇若蘭,不知丈夫何時才能回還。於是,身處異鄉的她,不久便決定:搬回老家美陽縣法門寺小西巷去住,那裡畢竟有她的家人和親朋好友啊。

竇滔被流放的敦煌,距秦州遙遙數千里,它要穿越通往西域的絲綢古道,途經金城(現蘭州)、涼州(現武威)、甘州(現張掖)、肅州(現酒泉)、嘉峪關、玉門、安西,直到陽關下,周圍是望不到頭的沙漠,很少有人煙。

竇滔被貶流沙後,度日如年。他很想念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在此要待到何年何月,也許要待一輩子!在他苦悶無奈時,偶遇一能歌善舞的年輕女子趙陽台,這給他孤寂苦悶的生活帶來些許安慰,不久,他便納趙陽台為妾,有了一個生活的伴兒。

法門寺巧織《璇璣圖》

蘇蕙在法門寺老家,思念著謫貶流沙的丈夫,心情十分悲憤,就以寫詩來抒發對奸佞之徒的不滿:

讒佞奸凶,害我忠貞。禍因所恃,姿極驕盈。

在對權奸陷害表示憤憤不平的同時,她也對丈夫的恃才傲物進行了批評,指出應該吸取教訓,防患於未然。她寫道:

慮微察遠,禍在防萌。察微慮深,慎在未形。

這些詩,她都納入了《璇璣圖》。

兩年後,事情有了轉機。一方面,也許蘇蕙的那首《織錦迴文朝天子》觸動了苻堅,他經過觀察,感到竇滔確實是冤枉的;另一方面,苻堅很看重竇滔的文韜武略,要倚重他的武功為自己出力打江山。於是,便下旨免去竇滔的一切罪責,詔令他速去京都長安議事。

竇滔想起自己的遭遇,對這位皇帝心存芥蒂,找各藉口而不奉詔。苻堅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派人送上這幾年的俸祿,還有作為歉意的禮品。並許諾馬上送他回家,與妻子團聚。正是這一點,深深觸動了竇滔的心。他答應了苻堅的要求。

竇滔帶著趙陽台,千里迢迢趕回老家法門寺,一路上他無數次地想著與妻子的熱切相會。但身居法門寺小西巷的蘇若蘭,面對丈夫帶回的這個小妾趙陽台,卻萬萬不能接受。她沒有想到自己幾年的苦等,卻等來了這樣的結果,委屈的眼淚打濕了衣襟。

朝廷催竇滔速到京城領受任務。儘管竇滔拖了又拖,但君命終難違。竇滔再三求若蘭一起去,但她賭氣說:「要去你去,我決不會去。」

竇滔無奈,只好灑淚與若蘭分別,帶著趙陽台趕赴京城長安。

竇滔見到苻堅後,苻堅任命他為領軍大將軍,自己的兒子苻丕為監軍,統兵去攻打東晉的軍事重鎮湖北襄陽城。

竇滔運用自己的文韜武略,巧妙指揮,與其他幾支軍隊密切協同,經過一番苦戰,勝利打下了襄陽城。苻堅大喜,遂封竇滔為安南將軍,留鎮襄陽城。小妾趙陽台日夜陪伴在他的左右。

獨居老家的蘇蕙,形隻影單,孤苦伶仃,天長日久,不免思念起遠方的丈夫來,並開始對自己的年輕氣盛和任性賭氣產生悔恨之心。於是,她便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寫成一首首詩詞,竟越寫越多,床頭、几上到處都是。一天,她臨窗對鏡梳妝,看到外面楊柳吐絮,燕子呢喃,更感悔恨交加,無限寂寥。便占一卦,卦象為「嗟」,遂吟詩一首:

嗟嘆懷,所離經。遐曠路,傷中情。

家無君,房幃清。花飾容,朗鏡明。

葩紛光,珠曜英。多思感,為誰榮?

蘇蕙是一個感情脆弱的少婦,但也是一個意志堅強的女人,為此她又寫道:

仁賢別行士,顏喪改華容;

貞物知終始,寒歲識凋松。

就這樣,過了一月又一月,過了一年又一年,蘇蕙把自己的全部感情融進幾千首詩中。她用多少晝夜,多少心血,把這些詩反覆排列,互相交織,融通對比,疊加重合,最後濃縮在了上下、左右各29字,共841字的一個文字方陣中。並在文字的中心位置標明詩的名稱:始平蘇氏心詩璇璣圖(始平是她娘家武功縣的舊稱)。然後,她用紅黑藍紫黃五色線,把這些文字織在了一方長寬各八寸的錦帕上。這就是蘇蕙著名的織錦迴文《璇璣圖》。

蘇蕙織錦迴文《璇璣圖》

這個織錦迴文《璇璣圖》,最外四周是紅色字,圖中又是一個四筆頂頭的大大的紅字組成的「井」字,把圖切分成了九大塊。而「井」字中間的一大塊,又被分成了九小塊。這樣,就為解讀詩文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在此,我要特別提出的是,現在有些出版物上對「璇璣圖」的五色隨便改動,有的變成了四色、六色、七色,有的把紫色、紅色改成了綠色、橙色等等,這些不但與武則天為《璇璣圖》所寫序中「五彩相宣」相悖,而且也給譯讀帶來困難。因為最早的譯釋中,都是以各個色字起頭的,如「紫書讀法」「黃書讀法」,你隨便改變字色,豈不亂了套。《璇璣圖》比較準確的,應選用人民文學出版社上世紀八十年代出版的清代李汝珍所著古典小說《鏡花緣》裡面的為準。

蘇蕙為何要給自己的迴文詩起名《璇璣圖》呢?

原來天璇、天璣都是北斗七星中的星名,所以古人也把北斗七星稱為「璇璣」。南宋時著名女詩人朱淑貞在《璇璣圖》記中說:「璇璣者,天盤也」。宋代學者李公麟在《璇璣圖》再敘中說:璇璣之意如日星之左右行天。說明蘇蕙的《璇璣圖》是仿照天空星辰運轉原理設計的。明代研究蘇蕙的大家康萬民在評析《璇璣圖》時,對其精妙而深奧的謀篇布局給以高度讚賞,說它:上承天道,下悉人情,中稽物理,旁引廣譬,興寄超遠,此等奇巧,真為千古絕唱。

多才多藝、學識淵博、聰慧過人的蘇蕙,上通天文,下曉地理,中悉人文。《璇璣圖》不但融匯了天地機緣,圖中還巧妙地運用四書五經和諸子百家的經典多處。如其中運用《詩經》典故77處,《易經》原理64處。

從以上可以看出,蘇蕙把自己的迴文詩命名為《璇璣圖》,從結構到內容,都是經過巧妙構思,嚴密考量的。璇璣者,玄機也,也許她是有意設下一個個玄機,讓大家去破解呢!

對這個深奧的《璇璣圖》,一般人不知道該怎麼讀,就去問蘇蕙。蘇蕙笑答:「徘徊宛轉,自成文章,非我佳人,莫之能解。」言下之意是說,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解讀。隨即,她派人將《璇璣圖》送往襄陽丈夫的手中。

竇滔接到這字字珠璣、飽含妻子血淚的《璇璣圖》,果然一讀就懂。他悔恨得大哭一場,然後備重金把趙陽台送回關中。並備車馬,到老家美陽縣法門寺,接蘇蕙同去襄陽。竇滔低頭認錯,夫妻二人和好勝前。

對此,武則天在序中是這樣表示的:因述若蘭之多才,復美連波之悔過,遂制此記,聊以示將來也。

蘇蕙短短的一生,除留下迴文詩《璇璣圖》外,尚有其他5000多首詩,可惜都佚失不存。

結局悲悽留芳香

這次竇滔蘇蕙夫婦的再相聚,比之以前更覺甜美。但正所謂憂苦恨時慢,優樂嫌日快。他們在相敬相愛中,剛剛過去兩年,不料一場殘酷的戰爭—淝水之戰,不但催毀了他們的家庭,年僅32歲的竇滔也為之付出了性命。

淝水,為淮河支流,在安徽省的壽縣境內。淝水之戰是中國戰爭史上以少勝多的有名戰例。

當秦苻堅初步統一北方、又奪取東晉的梁州、益州和襄陽、彭城後,就打開了進攻東晉的西大門。此時,躊躇滿志的秦苻堅想急於打下東晉都城建康(今南京),統一天下,於是,任命其弟苻融為征南大將軍,並積極訓練水軍,籌集兵員。下令平民每10人出兵1人,富豪子弟20歲以下的,都任命為禁衛軍官,隨軍參戰;各地的公私馬匹一律徵調為軍馬,搞得各地到處拉夫奪馬,老百姓叫苦連天。

大戰前夕,在有各級將領和大臣參加的御前會議上,苻堅聲稱,要親率90萬大軍,一舉蕩平東南地區,並提出了自己的策略。但不少人斗膽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為目前時機尚不成熟,東晉雖偏安江南,但有謝安、謝石、謝玄及桓沖這些能臣當政,況有長江天險可據,不可輕視;參加會議的竇滔也提出,連年征戰,後方空虛,兵力不穩,應休養生息,待機而動。連苻堅親弟、大將軍苻融也提出了反對意見。秦苻堅對此非常生氣,他說:小小東晉有什麼可怕的,長江有什麼可怕的?我近百萬人馬,把馬鞭丟進長江,即可阻斷滔滔江水!他為中國創造了一句成語「投鞭斷流」。

公元383年8月 ,苻堅親率步兵60萬,騎兵27萬,禁衛軍3萬,還有部分水軍,共90多萬人馬,在北、西長達幾千里的戰線上,水陸並進,向東晉發起進攻。作為戰將的竇滔,也被苻堅調去,領兵東進,參加作戰。

這時,東晉是謝安當國,他命謝石為征討大都督,謝玄為前鋒都督,率8萬水陸軍隊迎戰。第一戰就在洛水(淮河支流)殲滅前秦軍5萬人,士氣為之大振。

苻堅親臨安徽壽縣,令苻融沿淝水西岸布陣,進行決戰。謝玄傳話,要秦軍稍退,容晉軍渡河後決一勝負。苻堅則想等晉軍半渡而擊,就不顧苻融勸阻,下令後退。秦軍多為俘虜兵和新抓的壯丁,軍心不穩,聽到後退命令後,就一退不止,四下逃散,導至指揮失靈,混亂不堪。再加上晉軍降將朱序趁機大喊:秦軍敗了!秦軍敗了!快逃啊!秦軍信以為真,一個個向後狂奔,爭相逃命。晉軍趁機渡河追擊,秦軍全線崩潰,被殲十之八九,大將軍苻融喪命,苻堅也身中敵箭。這位驕狂的皇帝被嚇破了膽,看見壽縣八公山上的草木,也疑為敵兵;聽到風聲鳥叫,也以為是晉軍追來。這就是成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來歷。

竇滔也在這次由於秦苻堅戰略決策失誤和戰術運用不當而導至失敗的淝水之戰中,獻出了年輕的生命。真應了那句俗語:瓦罐常在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說起來,竇滔的成長道路頗為不順,甚至多災多難。

前面提過,他的祖上為漢朝的勛臣,世代為官,執掌朝政。公元167年,漢桓帝去世,漢靈帝即位。尊竇皇后為皇太后,封竇武為大將軍、聞喜侯。為了整頓朝綱,竇武與太傅陳蕃等密商,擬誅殺專權亂朝的宦官曹節、王甫等人,結果因事情泄露,反遭宦姦殺害。竇太后也遭囚禁,憂憤而死,竇氏族人遭殺戮者達數百人,是其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劫難。時竇武之侄、竇章之子、雁門關太守竇統,聞聽噩耗後,為免遭宦奸禍害,遂率部北去,進入匈奴領地,以伺機報仇雪恨。直到公元189年,漢朝廷才為竇武等人昭雪,恢復了他們的爵位。

竇統在北國少數民族地區,受到各方侵擾,境況極為艱難,甚至幾遭滅門。但他們頑強地支撐了下來,為竇氏家族保留下了一支血脈。直到公元189年,漢朝廷才為竇武等人昭雪,恢復了他們的爵位。後竇統的曾孫竇勤被晉帝封為忠義侯,竇勤子竇於真被封為征西大將軍,竇於真子竇朗封遼東公。公元351年,竇朗生竇滔。公元367年竇滔16歲時,由祖父竇於真領回陝西美陽縣法門寺西街定居。

公元372年春,21歲的竇滔與蘇蕙結婚,當年深秋,竇滔即投軍戰場,過起了天各一方的分居生活。兩年後,竇滔出任秦州刺史,夫妻才得以團聚。但僅僅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竇滔即被貶到遙遠的敦煌去了,這一別又是兩年;兩年後的公元378年,秦苻堅下旨赦免竇滔,並命他去鎮守襄陽,蘇蕙因嫌其身邊帶有小妾趙陽台,不願同往。獨守家中整三年。三年後的公元381年,竇滔看到了蘇蕙儲滿深情的《璇璣圖》,深受觸動,才又接來蘇蕙團圓。但剛過了兩年,淝水之戰即摧毀了他們的一切,再不會有又一個「兩年」了。

竇滔戰死後,痛不欲生的蘇蕙與家人和竇滔的部下一起,把他的遺體運回關中扶風,安葬在老家周秦坡。蘇蕙也遷回老家居住。

竇滔之死,使蘇蕙受到致命的打擊。她從此病懨不振。也許是天妒英才,紅顏薄命吧,這位千古才女不幾年便駕鶴西去,追隨丈夫竇滔去了。

那麼,蘇蕙死後,葬於何處呢?有的說葬於其娘家武功縣,有的說葬於法門寺,但大家都認可中國竇氏文化研究會副會長、扶風縣竇氏文化研究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扶風縣蘇蕙文化研究會顧問竇智禮的說法:蘇蕙歿後合葬於竇滔墓。

位於扶風七星河的竇滔、蘇蕙墓

康熙五十九年(公元1712年),扶風人、蘭州府教授馬錫回鄉省親,瞻仰竇滔墓後曾寫道:「迴文織錦余荒台,古老傳文猶能說。陽台舊夢緲如煙,白頭蘇家尚同穴」。詩的內容排斥了竇滔小妾趙陽台,而肯定了蘇蕙與竇滔同穴合葬。清順治《扶風縣誌》卷一載:「苻秦安南將軍竇滔墓,在城北二里周秦坡,故有碑,出名人之手筆,摹拓者多,里人苦之,乃陰毀之。」是說周秦坡竇滔墓前,立有許多出自名人手筆的、讚頌其功德的石碑,當然很多是讚美蘇蕙《璇璣圖》的。這惹得各地許多人前來瞻仰、觀賞,摹拓石刻墨寶,成天人來車往,絡繹不絕,打攪得附近住戶不得安寧。為了圖個清閒,於是,住戶中有人便悄悄將眾多的石碑毀掉了。後來,不少來這裡的遊人對此憤然而嘆,清康熙時的文士王士禎寫道:「殘碑墜淚迴文錦,一種消沉可奈何」。卞士雲寫道:「論志酒伸豪士氣,迴文詩寫美人情。遺碑多少難尋訪,慚愧匆匆過客程」。

試想,此處若無才女蘇若蘭,何來眾多名人為之刻石立碑?因而也就沒有毀碑之說了。一方面,竇滔的名氣沾了蘇蕙的光,另一方面,若無竇滔,也就不會有蘇蕙的織錦迴文詩。也許是上天憐顧他們生前奔波不定,離多聚少,死後才安排他們永遠住在了一起。

位於天水的蘇蕙塑像

《璇璣圖》問世震朝野

織錦迴文《璇璣圖》問世後,無論其內容、其結構、其蘊含的玄機和作者蘇蕙與竇滔的故事,在朝野上下,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上自皇帝、大臣,下至鄉野百姓,還有不少文人墨客,都為之傾倒,不惜讚辭。不少名人為其寫序作記,讚揚這位曠世才女和這千古絕唱;不少人傾半生一生精力鑽研《璇璣圖》,並寫出一本本專著;到了近代現代,更有人把《璇璣圖》的故事編寫成戲劇,搬上舞台和銀幕。

女皇武則天親為《璇璣圖》作序,序中介紹了竇滔與蘇蕙的故事和《璇璣圖》產生的經過,以及自己對《璇璣圖》的欣賞,贊之曰:五彩相宣,瑩心耀目。縱橫反覆,皆為文章。才情之妙,超古邁今。評價如此之高,實屬少有。

南北朝時的梁元帝在感贊蘇蕙的詩中寫道:烏鵲夜南飛,良人行未歸,池水浮明月,寒風送搗衣,願織迴文錦,因君寄武威。

唐朝時的兩位才女史幽探和哀萃芳,看到《璇璣圖》驚奇萬分,分別對其作了深入的研究和探討,每個人都能從圖中讀出幾百首、上千首的詩來。清朝人李汝珍在其名著《鏡花緣》中對其讀法有詳細介紹。宋代高僧起宗,將《璇璣圖》分成幾個圖塊,從中可以讀出3752首詩來。明代的經史學家康萬民,與其祖其父三代人對《璇璣圖》苦研畢生,又得詩4206首,共達7958首。當代學者吳蔚,在前人的基礎上,再接再厲,在他所著上下兩本《璇璣圖》專著中,竟破譯出了14005首詩。我們不敢想像,這個記錄將來會不會再被突破。

厲代以來,許多大詩人、大作家,對蘇蕙的《璇璣圖》都盛讚有加。唐代大詩人李白在詩中寫道:機中織錦秦川女,碧紗如雨隔窗語。停梭悵然憶遠人,獨宿孤房淚如雨。(在有些資料中,有人把「秦川」改作「秦州」,這是不對的,違背了原文。《方輿紀要》中說「陝西謂之秦川,亦曰關中」) 。北周文學家庚信在詩中寫道:彈琴蜀州卓家女,織錦秦川竇家妻。說的是卓文君和蘇蕙。北宋政治家、文學家王安石說道:寫賦好追陳後寵,題詩堪送竇滔家。宋代文學家、書法家黃庭堅寫道:千詩織就迴文錦,如此陽台暮雨何?亦自英靈蘇蕙子,只無悔過竇連波……等等。

元代大戲劇家關漢卿,曾創作了戲劇《蘇氏織錦迴文》,在當時進行了排演。近年,陝西省戲曲研究院,創作並演出了大型秦腔劇《蘇若蘭》。寶雞市秦腔劇團的著名演員杜秀霞,也新編了秦腔歷史劇《蘇若蘭》。他們懷著一顆崇敬之心,把蘇若蘭的故事搬上了戲台。影視界也不甘落後,北京伊里雅國際影視發展公司,投資拍攝了電影《璇璣圖》,使蘇蕙的形象通過銀幕,傳得更遠更廣。

隨著黨和國家對歷史文化的重視,全國各地對蘇蕙和《璇璣圖》的研究熱度遞增,不少地方成立了研究機構,並推出了一批新成果。上海的丁勝源、周漢芳集自己的研究成果,出版了厚重的《前秦女詩人蘇蕙研究》一書;寶雞市80高齡的譚結實先生,經過9年不懈的努力,從《璇璣圖》中釋解出841首詩,出版後受到大家的讚譽。唐隱出版的《璇璣圖密碼》一書,號稱破解了《璇璣圖》顛覆大唐後宮的重重玄機。北京郵電大學的楊義先教授稱:他們藉助計算機和現代密碼破譯技術,成功破解了千古奇文《璇璣圖》,準確地揭秘了蘇蕙《璇璣圖》的創作方法和步驟。作為竇滔蘇蕙故鄉的扶風縣政協文史委員會,2010年出版了一本30多萬字的由竇智禮、張天福、馬友莊等人編寫的竇滔專輯,其中用大量篇幅詳盡介紹了織錦迴文《璇璣圖》。扶風縣竇氏文化研究會2017年出的40萬字的《扶風縣竇氏族譜》,也對《璇璣圖》作了全面介紹。

與蘇蕙有關的天水市、寶雞市和扶風縣,都先後成立了蘇蕙文化研究會,開展有關研究。天水市蘇蕙文化研究會還辦有會刊《織錦台》,期待他們不斷取得新的收穫。

幾點補充與希望

為了尋找竇滔蘇蕙的歷史遺蹟,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期, 上高小的我曾幾次去他們居住過的法門寺小西巷探訪。這是法門寺寺院西邊不遠處的一個南北小巷。巷內的牆壁上,鑲著用磚雕刻的「織錦巷」「蘇氏安機處」等匾牌,周圍不少老人告訴我,這裡就是當年蘇蕙居住和織錦的地方。巷北頭,有一個不大的池塘,傳說是蘇蕙漂洗彩線和綾紗的地方,當地人叫洗錦池,又叫綾坑。為了紀念蘇蕙在此織就迴文《璇璣圖》的奇蹟,明代萬曆十八年,族人曾在巷北城門上用磚刻上了「西望綾坑」和「蘇氏安機處」兩塊匾額。有關方面還在法門北門外建起了一個大照壁,照壁上面刻有「武鎮秦國」和「安南將軍遺址」幾個大字,照壁中間鑲嵌有石刻的蘇蕙的織錦迴文《璇璣圖》全文,1951年我去中觀山三霄廟路過這裡時,曾站在照壁下拜讀過上面的《璇璣圖》。

可惜上邊提到的這一切,由於種種原因,加上法門寺的擴建,現在都不復存在了。

由於蘇蕙織錦迴文影響深遠,不僅在文人中久傳不衰,在普通百姓中也留下了很深的根基。過去在關中一帶,每逢姑娘出嫁,女方都要仿照《璇璣圖》的樣式,染紗紡線,在織布機上織就百十、幾百個有方格圖案的手帕,當然,手帕上只有方格而沒有文字,女方家人會在婚禮上把它當作禮品散發給所有的親戚和朋友,包括廚師、樂人在內,人人為能得到一方手帕而高興。它意在告訴大家要珍惜愛情,勿忘夫婦之義。後來,人們不再紡線織布了,為繼承這一傳統,就在商店買一些方格手帕,發給參加婚禮的親友們。

近年來,隨著佛都法門寺的開發和法門寺景區的建成,來此旅遊者日多。扶風縣的旅遊部門,曾將織錦迴文《璇璣圖》印在手帕上,作為旅遊紀念品發售,更使竇滔和蘇蕙的愛情故事,流向全國和世界各地。

近年我在周邊各地參觀時,發現不少地方如寶雞市、興平市馬嵬驛等,都辟專館或專版對扶風竇滔蘇蕙等名人古蹟進行宣介,而在他們的故鄉扶風,卻找不到一處表示他們存在的標記物。為了對得起祖先留給我們的無價瑰寶,並把她繼承好,發揚好,我建議:一是在竇滔蘇蕙的故居——法門寺景區籌建蘇蕙紀念館(或展覽館),豎起刻寫《璇璣圖》的大照壁。二是在竇滔陵墓前劃地為他們夫妻建祠堂,同時建織錦迴文《璇璣圖》大石碑。三是在七星小鎮的「織錦巷」,設店出售一些與蘇蕙和《璇璣圖》有關的紀念品,為遊人特別是外地來的遊客提供服務。四是各地的蘇蕙文化研究會和有關研究人員,要繼續努力,破釋一些未解之謎,如竇滔捐軀和蘇蕙亡故的具體情況,他們的安葬以及後代情況等等。

在此,我還要提及一個情況:在周秦坡除竇滔墓外,還有一個竇家老爺墳,又叫老爺闕,原位於村東200米處,現已被平掉,蹤跡無存。在老爺墳十多個墓冢中,有一個最大的墓冢,墓中的主人名叫竇琛,清朝乾隆年間曾任過山東省昌樂縣知縣。也許因為他當過縣官老爺,所以,安寢他的這片墳地就被稱作老爺墳了。竇琛是竇滔蘇蕙的第48代孫,著有《織錦迴文讀法》傳世;有資料說,周秦坡的村民竇步滔(我的侄輩)是竇琛的6代孫,這樣推算,我就是竇琛的5代孫、竇滔的53代孫了。但說來慚愧,作為竇滔蘇蕙的後代,我們卻未能掌握他們更多的情況,要靠有關人員繼續研究、挖掘和弘揚了。

總之,在大力弘揚傳統文化的今天,我們應該對織錦迴文《璇璣圖》作進一步發掘、研究並大力宣傳,使這一發端於關中大地的由竇滔蘇蕙夫婦共同編織的中華文化瑰寶不斷綻放出她絢麗的光彩來。這正是:

璇璣圖中玄機藏,

才女偉男留華章。

誰人參得其中意?

代代文客費思量。

(2019年3月15日修改於北京)

註: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作者簡介

竇孝鵬,1939年3月出生,陝西省扶風縣人。1958年參軍,1959年參加了平息西藏上層反動集團武裝叛亂戰鬥1962年參加了中印邊界反擊戰,榮立三等功。先後任部隊宣傳幹事、新聞幹事,解放軍總後勤部後勤通訊社記者、編輯,總後政治部創作室專業作家,後勤雜誌社、金盾出版社副社長,技術職稱編審,1988年被授予大校軍銜。

系中國作家協會、中國報告文學學會、中國散文學會、中國散文詩學會和中國軍事科學學會會員。1965年出席了全國青年文藝創作積極分子代表大會。多年擔任全軍出版系列高級技術職務和軍事後勤系列高級技術職務評委,以及國家新聞出版署圖書審讀專家。50多年來,在各報刊和電台發表各種新聞、通訊近3000篇;報告文學、小說、散文、隨筆等500餘篇。

出版有長篇小說《崩潰的雪山》、長篇紀實文學《長城鏖兵》、報告文學集《長長的青藏線》和《戎馬關山最難忘》、長篇傳記文學《楊至成將軍》、《開國上將楊至成》短篇小說集《鷹》、散文集《春滿青藏線》等共50餘本;發表中篇報告文學《 文韜武略黃大將》、《兩度入朝統大軍》、《從華山到老山》、《在烈火中永生》、《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將軍》等十多部;撰寫解放軍高級將領傳周純全傳、楊至成傳、李耀傳、周克玉傳等四部;精寫出版外國長篇名著《魯濱遜漂流記》、《格列佛遊記》等五部。有多部作品獲獎,其中 「革命英模人物故事」叢書22本、「傳統美德故事」叢書12本獲中國人民解放軍圖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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