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珺;歡迎關注中財論壇
昨夜的一場夢,實在是奇特,感覺自己是在老家的大院子裡,忽然看到天空中出現許多字符,字符一波一波,如同浪花般涌動,但內容是什麼,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在昨夜的夢中,天空出現的字符,都是黑色的,但有時,它們又會變作一些鳥兒,那是什麼鳥兒,它們要去哪裡,怎麼會出現在我夢裡,我都無法知道。
許多時候,夢是不由自主的,不要說夢,就是真真切切的生活,有時,也是不由自主的。
你不愛一個人,卻不得不和他一起生活幾十年,你不喜歡的一份工作,你卻不得不去乾上一輩子,人生於世,有多少的傷痛和無奈,都是這不由自主而決定的。
我還夢到一簇花,就開在老院子門前的那道地埂便,還開著紅色,黃色和白色的花兒,花兒們很細碎,很像夏天在天馬湖邊上看到的那種叫耆的草。
古人相信蓍草是草本植物中壽命最長者,故而能數往知來,因此作占卜之用。
但不知道,這個草為什麼會在這個夜裡出現在我的夢中,至少,就目前來說,我生活安定,內心安詳,無需到去為某個未知的可能占卜。
當然,這樣的傻事,我也不是沒有做過。曾經,我為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而求助於命運。但最後發現,那不過是人在脆弱時候的一種心靈麻醉而已。
所有的事情,到了最後,能改變的,還是自己,你把自己交給時間,最後,時間把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化為一絲淡淡的憂鬱。
夢中,我還是一副花痴相。六叔叔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把他的手機給我,我剛要接,又想,他不是已於前年過世了嗎,怎麼又來給我送手機呢。
既然六叔叔能送,為啥我的老爹爹不來送呢。
我向後張望,老院子的大門緊閉著,一點聲息都沒有。難道,父親睡著了嗎。
但我忽然又明白,父親已經過世九年了,九年,父親走的足夠遠了,遠的到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也許,他去雲遊了,也許,他就在老院子的角落裡,默默地看著我們。
有一天晚飯時間,我正坐在客廳的茶几邊吃飯,猛一抬頭,看到父親的臉映在陽台的大玻璃窗上。
嚇了一跳,仔細去看,卻是自己的臉。我的光光的腦門,深陷的眼眶,真的和記憶中父親的樣子非常像。
一直以為,我和母親長得像,兩個弟弟,和父親長得非常像,但那個傍晚,我從自己的影子中,實實在在找到了父親的樣子。
活在這個世上,親人的離世,常讓我們無奈而悲傷,因為,他們是我們活在這個世上的溫暖和愛,想起他們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裡,心裡就暖暖的。
一個親人離去,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了也死去了,那種傷痛,僵硬而決絕,很久無法修復,甚至,永遠也無法修復。
有些親人,雖然我們常年不見,但血緣的密碼,是無法解釋的。
這些日子,無緣無故的,很想故去的外婆。
當我的小舅舅突然離世之後,母親陪著雙目失明,而又一無所知的外婆,度過的那些日子;想起,外婆在後來的某一天,突然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絕望和撕心裂肺。
外婆在得知小舅舅已離世的第七天後,與世長辭,帶著無奈,帶著著絕望,帶著某種怨恨走了,享年86歲。
那些事情,都是在之後的日子裡,從母親的口中知道的,母親是外婆的大女兒,這些年,她與外婆越來越像,特別是在某一時刻,看著我們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用外婆眼前看著我們一樣。
人活著,有些時候,真的是無法愛,亦無法恨,那就麻木的活著吧。
而那一年,我的大舅舅重病在家已經五年了。
我的外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木匠。後來,大舅舅子承父業,學了木匠活,早些年,在鄉村裡干點零星的木工活,再後來大舅舅就一直在家種地了。
我回娘家的時候,有時和母親去看一下大舅舅和大舅母,他們一直生活在外婆家的老院子裡。
那個老院子,曾給童年的我帶來許多快樂的回憶,去看大舅舅,就似乎看到了那些老時光,真是溫暖而難忘。
這幾年,大舅舅的身體,時好時壞,有時,到醫院裡住幾天,回來,就繼續活著。 第二年,小弟弟帶著母親和四姨娘去看大舅舅,回來,母親說,舅舅身體狀況很不好,瘦的皮包骨頭了。
今年情況特殊,匆匆回來,卻又無法出門,無緣見上大舅舅,但一直關注舅舅病情。正月初八,又住院了,也是時好時壞,舅母和表兄弟,一直在醫院守護。
前天下午,另一個表兄弟,在群里發了幾張舅舅的照片,說,大舅舅已經脫離危險,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當時,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心想,只要度過這個春天,應該就沒事了。
但今天早上,突然收到表兄弟的簡訊,說舅舅醫治無效,已與昨天下午五點過世了。
唉……樂莫樂兮生相聚,哀莫哀兮死別離,都是沒法子的事情。
人生在世,所有的相遇,終究都是一場永久的別離。就像一個老朋友,遲遲早早,都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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