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皇帝和王爺是人之所向的權力至高點,雖然很多平民百姓都希望成為這樣的人,但是也有不少皇帝及皇親貴族總是說自己「不幸生在帝王家」,比如順治帝就曾說「我本西方一衲子,為何生在帝王家」,再如宋順帝劉準則是說自己「願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
有這樣一個人,他也生在帝王家,末代皇帝溥儀是他哥,光緒帝是他大伯,慈禧是他奶奶,但他卻識時務,為人低調,他就是溥任。
出身皇室、安分守己的「王爺」
1918年的中國正經歷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也就是這一年,愛新覺羅氏又新添一子,他就是溥任,生在清政府落敗,革命之風盛行的年代,出生在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沒落時代的皇家是一種不幸,幼年的溥任見證了清政府的倒台和瓦解,也見證了清政府的「迴光返照」,他知道時代大勢不可逆轉,所以也沒準備改變時代,他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根據末代皇帝的退位詔書,愛新覺羅一姓應該改為其他姓氏,其中大多數都改為了「金」,溥任也不例外,他把名字改為了金友之,多麼平和樸實的名字啊!可以說溥任是清朝被推翻後最老實最安分守己的一位「王爺」了。
溥任雖然自幼學習的就是舊歷史,接觸的依然是封建思想,但他思想好不落後,他能認清是非,在當年溥儀到偽滿洲國「復辟」「執政」時,曾邀請他但他卻沒去,他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須要端正態度方有出路。
九一八事變後,溥任曾和他的父親一起去看望過他的哥哥溥儀和溥傑,看到了溥儀溥傑被日本人呼來喝去的狼狽樣子,看清了偽滿洲國的虛偽和傀儡本質,他知道大清已經忘了,當皇帝也不過如此,所以也不在那裡多待,急匆匆的回到了北京,此行之後的溥任似乎又有了大變樣,他時時自警,如履薄冰,每日讀書,不問政事。
開設學校,一生低調的「教師」
溥任出生於醇王府,看似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王府大院,卻先後從此出了兩個皇帝,一個是光緒帝載湉,一個末代皇帝溥儀,而在溥任的父親載灃則是清末的監國攝政王,權傾朝野,但這都是從前,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1947年,即將而立之年的溥任在他父親醇親王載灃的贊同下,變賣了家中比較值錢的皇家物件,利用醇親王府的老房子開辦了北京競業小學,這箇舊宅房屋破舊,雜草叢生,但溥任似乎並不在意,也不刻意去修剪雜草,而且任其生長,就在這樣的老王府里,溥任開辦了小學,還親自擔任了校長。
讓他父親載灃擔任董事長,他和他的妹妹來當老師,另外還請來了一些其他老師,學校辦得也很不錯,學生數量有時高達二百餘人。
新中國成立後,一家人也過的心驚膽戰,他們擔心新政府會不會像國民政府一樣殘忍的對待他們,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當時市領導和中央決定醇王府依舊是載灃和溥任的私有財產,但是考慮到當時政府部門也急需一批辦公用房,所以在載灃和溥任同意的情況下政府可以出錢收購此府。
經過政府批准,溥任辦立的北京競業小學也開始正常展開教學工作,後來溥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小學交給了國家,於是這所小學便成為了公辦學校,而溥任則安分守己的當上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直到退休之前,溥任一直在從事教育行業,教書是他大半輩子的工作,靠著工資和補貼,一家人雖然沒有王公貴族奢侈的生活,倒也過的有聲有色。後來,在他父親載灃的同意和支持下,溥任把王府出售給了一所高級工業學校,並舉家搬遷到一個胡同里的一所宅院中。
研究清史,活了96歲的「學者」
溥任一生安分守己,為教育事業貢獻了自己大半輩子的時光,退休後的溥任本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晚年生活,享受著子女的孝順頤養天年,但他並沒有這樣做,相反,他變得更加忙碌。退休之後的溥任致力於研究清史,作為清朝皇室的一分子、北京市文史研究館館員,由他來研究清史,無疑可以增加清史的權威性,更具有說服力。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期,溥任按照他父親的意願,向國家部門諸如文化局、文物局之類的政府部門無償捐贈王府金印和銀冊等珍貴的皇室專用文物數十件,得到了政府部門和民間百姓的高度讚揚,他還無償捐贈了《二十四史》、《清史稿》等七千多冊,隨後,還向北京大學、北京圖書館等高等學府和文化機構捐贈了王府藏書。
溥任淡泊名利、甘守清寒,但是總有一些熱衷名利的人會給他造成很大困擾,經常會有一些作者拿著他打個溥儀的私生活為濠頭撰寫文章,還有作者歪曲清朝歷史,胡編亂造,為了維護家族和親人的名譽,他會進行嚴厲批判,並且以史為拒反駁這些作者,但是效果甚微。
更為過分的是在台灣省竟然有三個人冒充溥任,並且引起了巨大轟動,國內外媒體爭相報道,身處北京的真「溥任」和兄弟溥傑用事實和歷史為證,在台灣媒體發表署名文章才揭露了「溥任」本人的真面目。
溥任對清朝歷史研究很深,或許是因為有過親身體會,他所發表了《晚清皇子生活與讀書習武》、《醇親王府回憶》等文對研究清朝皇族生活和王族歷史有著極高的文獻價值。溥任也很喜歡研究這方面的歷史,而且絲毫不知疲倦,他筆耕不輟,直到2015年的一天離開了人世間,世間才少了一個研究清史的「清朝王爺」,享年96歲。
溥任雖然是皇族出身,卻做事低調、求真務實、安分守己、勤儉節約、兢兢業業,為自己喜愛的事業默默耕耘了一生,奉獻了一生,他獨特的地位和身份,以及他獨到的貢獻和成就無人能比,這也正是他的價值所在,雖然他早已離我們而去,但他所辦的學校和創作的作品永留人間。
文/古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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