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奢侈神秘面紗:奢華與道德無關,與時尚品味息息相關

2019-10-16     時尚廣州

「要為奢侈辯護嗎?它不需要,因為它缺少真正的對手。在這方面,廣告商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要譴責奢侈嗎?可我們為什麼要反對享樂精神呢?」吉爾·利波維茨基在它的《永恆的奢侈》一書中如我所願地寫道。對70年代與80年代出生的人們來說,剝去奢侈的道德外衣是必要的,雖然這兩代人享受奢侈的比例遠遠不如50或60年代出生的成功人士。

奢侈,在與奢侈史構成關係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因為人類的發展並不是以眾人貧匱換來個別人極其富有的過程,那些打扮與節日、施捨與浪費都是人類社會生活中的普通現象,即使技藝再不發達也是如此。是不是因為有了貴重物品之後才有奢侈呢?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有了消費理念之後才出現奢侈。

在人類早期階段,奢侈存在的必要表現為幾個方面。

第一,從社會學角度而言「再分配」基本是以奢侈的方式進行的,尤其表現為不計後果的、慷慨地贈送禮物與舉行夸富宴,馬林諾夫斯基的著作論述過這一點。「在原始社會中,擁有貴重物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換——禮物行為所包含的社會和精神元素,即通過財富的流通或消費獲取聲望。」這種交換可以讓人們擺脫占有與保留那些有即時效用和自然傾向的東西。通過象徵和慷慨的交換,社會性高於自然,集體意志高於個人意志。送禮與回禮的循環構成了原始社會建立集體秩序的一個途徑。

其次,奢侈的貢獻還表現在它是成功地阻止了財富集中以及政治統治的因素。

第三,奢侈不僅是權力物品的起源,也是與精神和神靈接觸方式的起源。奢侈因此具有社會、政治、宗教方面的積極性。所以奢侈不是自動地產生於財富的剩餘和造物技術的進步,它融合了宗教思想、形上學和魔法宇宙觀。

古希臘文化的形象是陽剛、健康,所以古希臘對奢侈有自己的特定看法。在柏拉圖的眼中,奢侈是驕奢淫逸和矯揉慵懶;而亞里士多德對奢侈的看法肯定與其老師柏拉圖的影響有關係,他在《歐德謨斯倫理學》的情感示例中,把奢侈放在與頑強相對立的另一個極端上。蘇格拉底則認為,「奢侈和柔弱」或「女氣」必須予以譴責,因為它們使我們懦弱。古希臘人以勇氣至上,所以奢侈被他們所瞧不起。

到了羅馬人那裡,奢侈是一個政治問題,為什麼呢?因為它代表著人的慾望所具有的破壞力,而這種破壞力必須加以管制。羅馬人一開始對奢侈非常警惕,尤維納利斯的詩如此談論奢侈:「長久的平安的罪惡已與我同在,/奢侈,比勁敵還要可怕,/盡情地揮灑著她的流毒,這是降伏了世界的淋漓復仇。」羅馬人設立了形形色色的禁止奢侈的法令,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羅馬人認為慾望成了最大的敵人,所以要將這體內的敵人扼制住,但是,羅馬最終還是因為奢侈而毀滅。

在古典時代,奢侈總是與道德、政治相聯繫,因為奢侈是柔軟的,而道德與政治卻是堅硬的,它們之間的衝突無所不在。而到了現代性在西方出現之後,因為資本主義的崛起,奢侈開始被「去道德化」,在《牛津英語辭典》中,「奢侈」的第一定義是貪婪或淫蕩,並引用了喬叟在《律師的故事》中的詩句,「O foule lusts of luxurie」,但如果是企鵝出版社的版本,這個句子就變成了「Foul lust lechery」。因為後者是現代版本,所以其中對14世紀的「奢侈」的定義可見一斑。

當奢侈的道德外衣被揭去之後,它更多是與經濟聯繫在一起,從經濟學家尼古拉·巴爾本《貿易論》的角度看去,奢侈獲得了積極的精神面貌,並且,從資本主義的方面來看,奢侈與時尚掛上了鉤,成為時尚的另一個潛在含義。在巴爾看來時尚變化無常的性質動搖了「價值」的穩定性,也為大部分人提供了生計。奢侈在曼德維爾、休謨、斯密等人的大辯論當中,被徹底地撕去了它的道德外衣,成為中性的一個詞、一種現象,奢侈所根植的「慾望」也被重新定義與看待。社會學家們把物質分為必需品與奢侈品,但這種定義沒有考慮到人類的慾望,如果從慾望的角度望過去,必需與奢侈之間的界線是那樣的模糊。

進入國家社會之後,奢侈不再單獨與財富的流通、分配等現象發生聯繫,也與積累、集中與階級分化聯繫起來。奢侈被區分為宗教的奢侈與世俗的奢侈。再接下來,到了中世紀文藝復興之後,貴族的權力被王權削減,娛樂化的貴族階層便熱衷於奢侈,從而形成奢侈時尚的源起,關於這一點,維爾納·桑巴特在它的《奢侈與資本主義》一書作了詳盡的論述。桑巴特甚至把資本主義的起源歸結於奢侈品的使用與需求,所以他寫作了《奢侈與資本主義》一書。在此書中他分析了宮廷的奢侈,女人對宮廷與上流社會的掌控,貴族與暴發階層的聯姻,正是這些因素讓奢侈品更多地被需求,因此形成了「時尚」。「時尚」與「奢侈品」從來是一枚偽幣的兩面,沒有奢侈品的時尚不會成規模,沒有時尚的奢侈品則不會身價哄抬。桑巴特分析在14世紀到18世紀因為對奢侈品的需求而發生了資本主義,在他看來奢侈消費具有革命性的力量。

那麼在桑巴特的思想中,什麼是奢侈呢?奢侈是任何越出必要開支的花費,包括量的奢侈(揮霍)與質的奢侈(精製),但這兩方面往往是聯繫在一起的。有趣的是他對奢侈品的劃分「我們可以將敬獻聖壇的行為稱之為理想主義的或無私的奢侈,而買真絲襯衫的行為則被稱為物質主義的或者自私的奢侈」。當然,他要討論的是後一類的奢侈,「無益的虛榮」。

進入近代社會之後,因為資產階級的興起,奢侈「獲得了一個自主地位,脫離了教會關係和等級繼承秩序」。所以,「奢侈的社會擴張成為現代平等革命的先聲。」

​奢侈在漫長的歷史時間段里完成了它的種種發展與分化,到了現代社會,它以時尚的方式繼續發展,但其基於階層的形式與意義,只不過是改頭換面罷了,並沒有實質性的改變,比如階層的劃分、自我身份的認定、自我感覺等。但有兩點值得記住的是,14世紀,「中世紀的秋天」,奢侈分成了兩個方向:古董與時尚。而到1995年,奢侈工業才真正地成型。

隨著中產階層地壯大,市場正興起一群想初嘗奢華生活的消費者,他們並沒不願意放棄對自己品味的堅持,他們希望找到最符合自己品味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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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T5es0m0BMH2_cNUgH_r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