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14年一夜走紅,這個只有一米五的媽媽,是我見過最酷的女孩

2019-11-04     大喵說音樂

你見過最叛逆的女生什麼樣?

再多設想,在見到石璐的那一刻,或許也都會被重新定義。

她是《樂隊的夏天》里唯一的女鼓手,是玩搖滾14年的酷女孩,也是個單親媽媽。

人生就是一場海嘯,你要有隨時盪起雙槳的準備。

-01-

「我們玩兒的是腎上腺素。」

一句精準概括,也定義了刺蝟樂隊給2019年夏天帶來的意義。

人稱「中國第一女鼓手」,石璐不高,只有一米五的個頭。

可她只要在舞台上, 就能隨著熱血的音樂,爆發出巨大能量。

台下的搖滾樂手們性格各異,也都忍不住對她的技術嘖嘖稱讚。

「太穩了。她打出來的鼓,音都不用修。」

小時候,為了培養石璐的氣質,石璐父親拿出了家裡的全部積蓄——8000塊,給石璐買了架鋼琴,在少年宮當老師的媽媽每天監督她練習。

無奈石璐打心底里對鋼琴就沒興趣。

14歲時,石璐偶然接觸了鼓。鼓點踩著節奏響起來,心中似乎也有什麼東西涌動起來。

鋼琴成了過去式,鼓槌再沒放下來。

叛逆不是與生俱來的。

石璐小的時候在班級里特別管事,是大隊委員。

可等到上了初中,因為個頭比身邊人差得越來越遠,她發現自己總是不被重視。

「想著我得給自己爭口氣,我得做點什麼。我得一直努力,特別勤奮,才可以顯出來。」

小小的敏感在心中發芽,也影響了石璐一生的做事方式。

上大學後的日子,像是見了光。石璐遇見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玩起了當時並不「主流」的搖滾樂。

刺蝟樂隊,成了她的新歸宿。

那時,大家一邊上學一邊排練演出,200塊錢的也去,30塊錢的也去。

一次,十塊錢一張票,台下只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酒吧老闆。

畢業後,石璐找了份電視劇動效的工作,一忙就是一天,累到臉都發綠。

每天都在疲倦和枯燥中度過,與她想要的生活狀態背道而馳。

她清楚辭職、失業,對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來說意味著什麼。

但還是選擇了離開。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乾脆搏一把。

石璐一心撲在了樂隊的排練演出上。

之後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艱難。

沒錢,沒有身邊人支持,每天都頂著巨大壓力。

那時樂隊想過,要不做完第二張專輯就散了。

石璐不甘心也不死心,硬著頭皮給唱片公司打了電話。

2007年,一紙合約讓樂隊迎來了新生。但簽約後的刺蝟,很長時間內,依舊是一支得靠上班才能養活自己的地下樂隊。

有人說刺蝟樂隊的許多歌詞,帶著抹不去的「喪」。

為此石璐也有過自我懷疑。

一次新年演出,現場只來了不到200人,但那是一個能容納四五百人的場地。

那時石璐剛生完孩子不久,她不知道刺蝟還能不能走下去。

「新的時代開始了,大家已經不喜歡這種有點想法的音樂,是不是都喜歡那些輕鬆的、舒服的、沒什麼壓力的那種。我覺得可能時代都變了。」

叛逆14年一夜走紅,這個只有一米五的媽媽,是我見過最酷的女孩

石璐的英文名叫Atom,是她自己取的,源自經典的動畫片《鐵臂阿童木》。

難關一個接一個,但只能堅強,只能挺過去。

「一個字就是忍,兩個字就是扛著。那又能怎麼辦呀,就改變不了,那你只能繼續努力唄。」

就像她自己的鼓聲,是一種成熟的叛逆。在黑暗中,撕出一道光的利刃。

-02-

石璐的力量不僅在舞台上,更在生活里。

樂隊面臨解散、生完孩子3個月毅然決然離婚……越是在旁人看來需要緩一緩才能繼續下去的難關,石璐越在關鍵時刻足夠決絕。

「我會列一二三四五,那些小事可能不重要,但是對我最重要的事是什麼,我會朝著那個目標去。」

真正的酷不是外表的形式,是內心的驅動力。

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去行動起來。

該笑的時候,就讓自己笑起來。

石璐和自己的與第一任男友分手,就是因為對方不接受「刺蝟」——這是她的底線。

「小事可以無所謂,但這種事可能是影響我一生的,我這一輩子可能會跟這個樂隊都有關係,我又喜歡。

很多女孩羨慕石璐的酷和獨立。

石璐默認,卻也說這是「不得不」——什麼都不用靠別人,自己就能給自己安全感。但這並不代表不希望得到幫助和關心。

樂隊主唱子健說石璐特別有野心,石璐也不同意。

她覺得自己好就好在「目光短淺」。

「在樂隊里我是那個粘合劑,就是讓這個事兒轉,是組織者,或者是踩油門的那個人。子健才是方向盤,然後一帆就是發動機。」

石璐和子健曾經在一起七年。

到如今,分開也已經有七年了。

石璐說,「子健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缺點,多得像星星一樣,但是當他優點出現的時候,就是一個太陽,太陽升起來星星就全都不見了。」

子健說,「石璐就屬於,如果我碰不上她,就活成另一個趙子健了。」

所以似乎不難理解,在被問到有沒有可能因為什麼放棄樂隊時,石璐斬釘截鐵地回答:

「沒有想過放棄。就是覺得,只要子健一切都好。我非常認可他。

只要他願意玩,我就可以陪他玩。」

常人聽了這樣的故事總有唏噓:一個女孩把最青春最美好的七年,投入了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

石璐她身上沒有絲毫遺憾與後悔的痕跡。

自己做了選擇,就是好的;就算不好了,也要主動改變,讓它慢慢變成更好的。

「我覺得合適的人肯定早就在那了。這個人他要是跟你對的話,就像這個鞋一踹就好舒服,他就是為你準備的而已。

就不用去調整自己太多。」

人生中有太多事情不可控,預期追求大眾眼中定義的完美與圓滿,不如先知道自己要什麼。

-03-

石璐還留著雙馬尾的時候,很難讓人相信她已經當媽了。

而且是很嚴厲的那種。

產後的第一場演出,石璐還在哺乳期。一上台,胸脹的疼痛讓她根本抬不起胳膊。

但演出的興奮壓過了疼痛,她只覺得,當初的自己又回來了。

人生最酷的地方,就是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掌控它。

女兒六個月大的時候,石璐爸爸在西雙版納買了套房,想儘可能地讓她和孩子穩定下來。

但這種舒適安逸的日子沒過多久,石璐就開始「重新折騰」。

她開始學軟體,在2017年春節錄製了嚴格意義上第一首自己獨立創作的歌曲《勐(měng)巴拉納西》:

在幻妙的時間裡有望喜和奇遇

在嘈雜的城市間有永恆的相遇

在有生之年裡常相伴有知己

在曼妙的年齡里享有誠摯的愛情

在鼓手和媽媽的身份中頻繁切換,石璐經常得長時間離開女兒。

被問及是否擔心錯過女兒的成長,石璐也有自己的想法:

「有效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你哪怕這一星期只陪了她一個晚上,但是這一個晚上沒有你任何工作的事情,你去專心地去陪她,讓她能感覺到,『我媽媽還是挺重要的,然後我跟我媽媽在一起還挺不一樣的,挺開心的』。

跟她一起發現一些什麼東西,或者跟她一起犯犯傻。她只要特別開心我覺得就好。」

村上春樹的小說《舞舞舞》里有一段對話:

「怎麼說呢,你看上去好像我行我素。至於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你好像不大放在心上,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設法做得容易些。

就是說,你確保了完整而獨立的自己。」

長久堅定的勇敢背後,總要有愛的溫暖支撐。

石璐說,自己的父親就像一個「大朋友」的角色。

這份無條件的愛自然也延續到了她的女兒身上。

「昨天我們從上海回來,今天早上她(女兒)一睜眼,六點半,『爺爺呢?』她就問我爸去哪了。非常留戀他。

他陪伴的時間並不是非常多,但是可能一個男性的角色、穩定又很負責人的角色在她的心裡是不太一樣的。」

當有了足夠的愛,形式的「正確」,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所以單親媽媽的標籤,也可以不是束縛,不足以帶來困惑。

「她問我她父親在哪,我該怎麼回答,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

有個特別好的樂隊朋友給了我一個特別好的答案:

人生建議從來大同小異。

因為大多數人認可安穩舒適的人生,避開對未來的惴惴不安,屏蔽對前行方向的迷茫焦慮。

但選擇了安穩,也必然會錯過許多峭壁上的好風景。

在生命的每一個階段,本可以勇敢追隨著自己所熱愛的人或事。

酷與叛逆,並不代表和溫暖與成熟背道而馳。

就像石璐想要告訴所有女孩的那樣:

「我希望所有的女性都愛自己,這是第一位的。

遵從自己的內心,堅持自己所堅持的。不要去依附於靠山,要自己自立,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總有人要老去。

但也總有人,一直年輕。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SVXNOW4BMH2_cNUgG7o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