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日本作家太宰治曾在《人間失格》中引用過這句話。初見此句,我只覺得甚是矯情而又沒用,後來才慢慢發現,事實卻並非如此。
今天我看了一部黎巴嫩電影 《何以為家》,感觸很深。初看以為和印度電影相似,大都是主人公的遭遇非常慘澹,經歷了「反抗—絕望—再反抗—最終皆大歡喜」,實則不然。
故事中,贊恩的父母在無力撫養和教育的狀況下依然不停生育,作為家中的長子 贊恩,弱小的肩膀承擔了無數的生活重任。當妹妹被強行賣給商販為妻時,贊恩憤怒離家,之後遇到一對沒有合法身份的母子,相互扶持勉強生活。
到底是誰的錯?我更希望自己能主觀偏袒一些,但事實卻難以做到。
警察錯了嗎?警察為維護社會治安,對非法身份的人進行查處,他們沒錯。
電影中的父母錯了嗎?他們沒有合法身份,沒有文化,他們面臨生存的最底線,沒有人教他們應該怎麼做,更沒有救濟他們,那種動亂時期底層人民的愚昧讓人恨又讓人憐惜。
拉赫錯了嗎?沒有身份,被迫辦理假身份,還沒有錢,被生存所迫,盡全力照顧自己的孩子,對贊恩施以援手,她也不想成為黑戶。
還有很多人,無法一一指摘,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當你陷入「反抗—絕望—再反抗—再絕望」的循環中,用盡全力還是絕望,你會如何抉擇?
故事的結局,贊恩通過給電視台打電話引起社會關注,起訴父母,希望父母不要再繼續生孩子。最終獲得自己的身份並有機會上學。
苦難可能會吞噬人性,但苦難從來無法讓人性的光輝消失。我們在苦難中可以看到假惡丑,同樣我們也能看到真善美。我們無法選擇出生,但是我們可以選擇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