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被嚴重低估,水平完勝《霸王別姬》,陳凱歌唯一的神作

2019-06-24     武俠小王子

陳凱歌作為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曾在1993年拍出《霸王別姬》這樣的神作。隨著90年代陳凱歌創作的逐漸平穩,90年代末期的《荊軻刺秦王》是他生涯的另一個巔峰。

《荊軻刺秦王》上映於1999年,這部投資7000萬的大製作,在當年只收穫了1000萬的票房。《荊軻刺秦王》的電影隱喻在當時並不被人理解,以至於票房十分慘澹。

《荊軻刺秦王》這部電影是極具超前意識的,稱之為陳凱歌電影的最高峰都不為過。陳凱歌藉助一個歷史傳奇故事,影射了權力欲對人心吞噬的主題。

電影的原型取材自司馬遷《史記》中《刺客列傳》的章節。在《刺客列傳》的基礎上,對秦國宮廷的鬥爭和人物的內心變化,進行了更為細緻的描繪。

從嫪毐叛亂到荊軻刺殺失敗,戰國末期的歷史風雲幾乎被涵蓋進這部史詩級的電影中。尤其對權力間的爭奪和角逐等細節的刻畫,讓這部電影具備了極高的象徵意義。

人物塑造上,太后、趙女、荊軻、嫪毐和呂不韋等一眾配角都極為成功。王志文飾演的嫪毐更徹底突破了原有的形象,把嫪毐的城府、掙扎、果斷和隱忍展現得極為到位。

陳凱歌飾演的呂不韋,多次特寫其面部表情。通過對表情的變化,反映了呂不韋內心的絕望和掙扎,並借呂不韋這一形象,進一步凸顯了王權鬥爭的殘酷和悲劇。

而作為片中的靈魂人物,李雪健飾演的嬴政確實太驚艷!李雪健老師憑藉此片達到了自己演藝生涯的巔峰,直至今日,依然無可超越。

我們通過趙女的口中得知,嬴政在沒有成王之前是善良和仁慈的。隨著權力的不斷掌控和吞噬,嬴政的內心慢慢迷失,甚至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至高權力的作祟之下,曾經保有初心的王已逐漸變得冷酷和殘忍,讓天下過上好日子的王,逐漸成為了七國人眼中十惡不赦的暴君。

嬴政先是看穿了嫪毐的叛亂。而在平叛過程中,嬴政第一次變得殘忍冷血,殺掉了嫪毐和太后的兩個私生子,太后成為了兒子的階下囚。

在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下,呂不韋、嫪毐和樊於期都成為了王權爭鬥的犧牲品。在對自我權力的固化之下,嬴政甚至可以毀掉一切血緣聯結。

獲得天下民心,已逐漸成為了秦王鞏固集權的一個幌子。嬴政先是討伐了皇權內部的叛亂,而後更逼死了生父呂不韋。

至高無上的權威下,層層白骨堆疊的越來越高。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難逃一死。在絕對權力之下,沒有一個生靈是無辜的。

在獲得絕對權力和力量之後,嬴政的秦軍一路燒殺搶奪。在滅掉韓國之後,又滅掉了趙國,坑殺趙國兒童的一段,更讓天下人對嬴政徹底失望。

在權力的吞噬之下,人心變得冷酷和專斷。嬴政一路殺掉了所有違背他的人,原本救世主的形象蕩然無存。

比起嬴政,荊軻成為了理想的終極踐行人。以戈止武,亦凸顯了荊軻的俠義情懷。言行的一致和內心的堅定,與嬴政的性格錯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絕對權力的操控下,嬴政同樣是犧牲品。經歷了多年的征伐之後,嬴政的早已無法獲得民心,就連朝堂的群臣,已開始畏懼他的絕對權力。

最終,嬴政成為了皇權擺控下的傀儡。在秦王逃脫荊軻追殺的一幕中,我們發現了眾叛親離給他帶來的反噬效應,眾目睽睽之下,無一人為王赴死。

我們甚至不願意放棄李雪健出現的每一幀。而最終與荊軻死前一段對話,才是嬴政內心的真正痛苦所在。

即便嬴政反殺了荊軻,可這一切,只不過是全新悲劇的開始。在一個人吃人的集權時代,在登上巔峰一剎那,理想也被權力徹底埋沒。

如果說嬴政以靈魂獻祭集權,那麼荊軻則以理想反抗集權,兩個不同的形態更代表了權力社會賦予的人性雙面,黑暗和光明之間,也不過一念之隔。

《荊軻刺秦王》因為其象徵意義過於深刻、商業價值不高,加上時長過於龐大,以至於在當時1999年的國內院線中,這部電影並不被觀眾所待見。

從上映至今已有的20年,我們再重看這部電影之時,更可發現了其偉大之處。這部在當年被嚴重低估的電影,更遠超同期觀眾平均鑑賞水準30年。

直到今天我們重看,更察覺到其厚重、癲狂和深不可測。比起《霸王別姬》,《荊軻刺秦王》更是把人物的心理刻畫,展現到了極致。

在電影中,李雪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是戲。盡皆過火、盡皆癲狂,這句話用在李雪健身上最為貼切。從這部電影,我們看到了李雪健人戲合一的最高精髓。

《荊軻刺秦王》避免了《霸王別姬》中張國榮和京劇文化水土不服的問題。在這部電影中,清一色的內地演員和老戲骨,渾然天成的角色氣質讓電影的角色幾乎沒有瑕疵。

《荊軻刺秦王》的立意是極其高遠的,且影射的深度更超越了《霸王別姬》。電影採用類歐洲戲劇的取景和台詞處理方式,進一步凸顯了人物內心的掙扎狀態。

長鏡頭配合畫面對稱的構圖,中國古代皇權的壓迫感由內而外。同樣,這部電影對於中國權力的反思,在之前的電影中也前所未見。

中國幾千年以來延續的封建帝制的種種弊端,理想與慾望的矛盾、人性和神性的掙扎、集權的根源,皆被這部電影展現了出來。

雖然陳凱歌的電影講述了戰國和秦代的更迭,但我們從中看到了集權社會的普遍悲劇。嬴政之於集權的象徵意義,也超越了所在朝代,化為中國封建社會的普遍弊病。

關於皇權在華夏大地中的意義,也從嬴政口中到處:即便他不統一六國,也會有其他人代替他統一六國。

集權政權由分散到確立,只不過是一個朝代和另一個朝代的循環往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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