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和賈寶玉,落入婦人之手的前塵宿命

2019-11-05     文藏

毛主席曾對《金瓶梅》大家讚賞,認為《金瓶梅》是《紅樓夢》的老祖宗。甚至有人認為《紅樓夢》很多情節是抄襲《金瓶梅》;《金瓶梅》寫男女之事,《紅樓夢》也寫男女之事;《金瓶梅》寫吃喝玩樂,《紅樓夢》也寫吃喝玩樂;至於《金瓶梅》細緻的器物、服飾描寫,在《紅樓夢》中更是可見一斑;這樣一看,似乎《紅樓夢》便是《金瓶梅》的青少年凈化版。

作為明末四大奇書之一,《金瓶梅》第一次為我們展現出一個時代大家庭的驕奢淫逸之態,人性之美醜,社會之複雜,情慾之衝動,以至於家庭飲宴,妻妾成群,房第之間的事情都不厭其煩的娓娓道來;讓明末士大夫讀來拍案驚奇,欲罷不能,大才子袁宏道更是評價其「雲霞滿紙,勝於《七發》!」文壇盟主漁洋山人王世貞想買一本竟然還買不到,其時大有洛陽紙貴之勢。

然而《金瓶梅》因過度的性愛情節描寫,阻礙了它的流通度,成為禁書;所以直到《紅樓夢》問世,才能真正打入文人士大夫階層,做到「開言不談紅樓夢,讀遍詩書也枉然。」然而,細想,《紅樓夢》寫的不也是一個封建大家庭的興衰過往嗎,和《金瓶梅》有何本質區別;然而《紅樓夢》有前車之鑑,所以寫的隱晦一點,這就是高明之處了。

看《紅樓夢》中,都有《金瓶梅》的影子:無論是男子的不成器,女子的各自精彩。尤二姐與李瓶兒的相似,甚至王熙鳳有潘金蓮的惡。西門慶家的紅燒豬頭肉、蒜汁面、燒鴨子和油炸螃蟹,鮮亮甜膩,固然接地氣,榮國府里的茄鯗、椒油蓴齏醬和荷葉蓮蓬湯,很美學,未必就不真實。西門慶娶寡婦、喝酒聽曲,泡女人,夜夜勞精,是生活;賈寶玉讀閒書、淘胭脂、談戀愛,日日憂心,也是生活。

而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呢:《金瓶梅》和《紅樓夢》一俗一雅。《金瓶梅》突出人之污, 而《紅樓夢》突顯人之潔;《金瓶梅》寫性慾的淫濫, 而《紅樓夢》寫愛情的美幻;金瓶梅寫人的純粹肉慾, 而《紅樓夢》寫高尚情感。

不過結局呢,一樣是兩個大家庭敗落衰亡,《金瓶梅》是西門慶縱慾身亡;《紅樓夢》是賈寶玉世情看穿,遁入空門;《金瓶梅》是孽債清償,魂歸地府;《紅樓夢》是「食盡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一個是佛教的因果輪迴,一個是道教的禪空頓悟。連大結構都是這麼的想像,那你覺得《紅樓夢》真的是《金瓶梅》的影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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