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遊戲：吃湖冰
王辰龍
最先發現誘惑的他們
帶我越過鐵軌
來到人造樹林的新大陸。
乾癟的小路通向冰湖
和冰湖上的缺口。
而我所無法說出的情節，
或許只是守林人的醉酒夜：
渴望著冬歇的魚，潛入者
舉起尖銳或鈍重
一次又一次落下
直到周圍的樹木驚訝於
水發出的氣息……
我開始害怕，湖上的缺口
似乎正在張大，就像資深的妖
伸展出吸納好人的神器。
他開始打撈深淵中的浮冰
一塊，兩塊，三塊，寒假的
局部的天空也被攪亂了三次。
「冰是甜的」，他這樣聲稱，並將
收穫分發給我們。咬下去，免費的冷
和恐懼，就在唇齒間脫開紫色的韁繩。
哈出的氣也開始顛簸，一同動盪的
還有落腳處偷笑的分裂。
他落水，手中緊握的冰也浸入窒息
我已經忘了，在發愣和亂喊之後
你是怎樣被重新拉回流不動的世界
正如我也忘了，吃冰的日子怎樣收場。
| 王辰龍，1988年4月出生，遼寧瀋陽人。2018年6月畢業於中央民族大學，文學博士。現居貴陽花溪，貴州師範大學文學院教師。曾獲第九屆「未名詩歌獎」、第四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詩歌獎與第二屆「J青年詩歌獎·批評獎」。
題圖：Julian Schnabel | Painting for Malik Joyeux and Bernardo Bertolucci (2006)
*本詩選自《詩光年·飛地詩歌歷》12月26日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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