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抗疫：預期壽命長者優先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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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在西班牙巴塞隆納一家醫院內，醫務人員觀察患者情況。 （新華社 弗朗西斯科·阿維亞/圖）

2020年3月21日，西班牙醫療健康機構發布一份「新冠肺炎救治道德指南」：當面對兩名患者，應當優先考慮救助預期壽命最長的患者。

西班牙疫情肆虐。西班牙衛生部網站公布統計數字，截至北京時間3月21日上午10時，西班牙的新冠肺炎確診感染者為21510例，比上一日增加1530例，死亡1093例。

「不人道的功利主義」？

「新冠肺炎救治道德指南」發布者是西班牙多家醫療健康協會，主要包括西班牙重症急救醫學和冠心病學會(Semicyuc)和西班牙內科醫學會(SEMI)。

技術操作層面上，「指南」建議對感染者區分為四類優先分級系統，它們分別為：需要監測和加強治療的不穩定患者；需要立即監測和治療的患者；康復可能性較小的患者；治療基本無效的患者。

在醫療資源緊急的狀況下，「康復可能性較小的患者」和「治療基本無效的患者」將無法進入UCI(西班牙重症監護病房)救治。

當前，馬德里是西班牙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一些UCI醫生正作出艱難的選擇。

但是，這份「救治道德指南」被指「不人道的功利主義」。「新冠肺炎救治道德指南」則辯解說，面對UCI病床緊缺，醫生不得不平衡技術標準和道德標準，進入UCI的首要標準就是「集體利益最大化」，只能選擇救治希望更大的患者優先進入UCI救治。

「按年齡排序（以年為單位）不應成為分配策略中要考慮的唯一要素。」不論這份道德指南，還是西班牙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ICU）負責人制定的應急計劃，均未提及年齡選擇標準。

但是，年齡依舊被認為是醫生實際考量救治優先權的重要指標。據西班牙衛生部應急與預警協調中心公布的數據，當前，該國確診患者中有33%超過65歲，大約5600人；18%超過75歲，大約3000人。西班牙新冠肺炎感染者平均年齡為65歲。死亡病例中，平均死亡年齡為75歲。

「對於是否允許進入UCI，西班牙已經有了嚴格的標準。」西班牙衛生部協調中心主任西蒙（Fernando Simón）稍早前表示，該國衛生部正在「建立儘可能一致的算法或入院標準」。

醫療資源緊缺，衛生官員哭出聲

西班牙的醫療資源極度匱乏。當前，西班牙大約有4400張重症監護病床，新冠肺炎確診感染者已超過兩萬。

據西班牙媒體《El País》報道，在首都馬德里，13%的新冠病毒患者需要在重症監護室中就診，平均每16分鐘就有1人死亡。

鑒於新冠疫情的大流行，導致西班牙醫療系統崩潰。該國衛生部長薩爾瓦多·伊拉(Salvador Illa)宣布，將緊急調用5萬名醫護人員，包括退休醫生和應屆醫學畢業生，政府還將撥款2億歐元作為援助。

西班牙的醫療防護資源也極度緊缺。目前，1500萬件個人防護裝備可以在「必要時刻」分發，衛生部還要求提高呼吸機的產量。

「醫務人員缺少防護的情況非常嚴重。」3月18日新聞發布會上，西班牙阿拉貢自治區衛生部長哈維爾·馬里翁談及醫院缺少口罩等物資時，他低頭掩額哭出聲音。

2020年3月20日，西班牙國家官方公報(BOE)發布一項禁令，一周內，即3月27日前，「暫停開放西班牙領土上所有酒店及短期住宿、野營地、大篷車公園等類似的旅遊住宿場所」。

但是，西班牙國家警察局長不無擔憂地表示，過去的24小時內，警方逮捕的不遵守安全警告的人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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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特約撰稿 辛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