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9月底,我軍在粟裕大將和許世友上將的指揮下,集結32萬大軍,連攻帶阻,血戰八天八夜,解放山東省會濟南城。
濟南戰役前,勝敗之機,猶為大定,南京政府還有爭取翻身的機會,但濟南戰役後,南京政府對江北的統轄能力已然江河日下。
作為華東的心臟腹地,濟南一失,山東封盤死局,此消彼長之下,我軍打通津浦、連貫南北,敵軍只能被迫接受遂然絕望的結局。
而美軍派駐南京的軍事顧問也給出高度評價,此後解放大軍想打何處,就攻何處,再也沒有能阻擋的了。
果不其然,林彪元帥和粟裕大將適時捕捉戰機,雙線出擊,先後發起解放東北沈遼、華北平津和以徐州為中心,解放淮海的三大戰役,合共殲敵150萬以上。
江北核心地域盡在我手,只待一聲令下,百萬雄師隨時可以橫渡長江與敵決戰。
不過三大解放戰役都對改變國家命運起到了不可磨滅的重大作用,各有各的偉大戰略意義,但殲敵超過50萬的平均戰役卻被認為是作戰難度最小的,這是為什麼呢?
如果只從殲敵數量和解放地域來看,解放北平和天津兩地的重要性,絕對不亞於瀋陽、遼寧和徐州,全殲敵軍華北戰區的剿總司令傅作義,盤踞在張家口、新保安、北平、天津等地的52萬敵軍,進而讓我軍的勢力範圍實現打通了東北、中原、華東、西北地區的關節,不僅地理位置特殊,而且殲敵數量超過沈遼戰役的47萬人,僅次於淮海戰役的55萬人。
從取得相關的戰績來看,平津戰役的勝利是輝煌的,但從敵軍戰區內的兵力布防角度來看,雖然戰區司令傅作義部的兵力達到了60萬人之巨,遠超東北戰區剿總司令衛立煌的55萬人,和廣西戰區剿總司令白崇禧的40萬人,僅比盤踞徐州戰區的剿總司令劉峙的68萬人略少,但淮海第二階段的戰役中,敵軍的王牌精銳黃維兵團是曾重兵南下支援的。
而且傅作義的兵力構成方面,綏遠嫡系軍隊和以兵團司令李文、石覺領銜主導的南京黃埔嫡系各占一半,傅作義只是名義上的60萬大軍統帥,但對南京政府派來的部隊卻沒有任何節制指揮權。
加之他與李文和石覺等人的關係並不好,雙方互相掣肘,不謀勝,先機已敗,難以形成合力,而在其他戰區,都是黃浦嫡系勢力穩壓地方軍閥,即戰力相對更加集中,穩占上風。
其次,傅作義在解放戰爭初期,先後在山西大同的集寧、河北的張家口和冀中等地,以七萬餘兵力與我華北軍區30餘萬的兵力對峙不落下風,還曾以暗渡陳倉謀戰聶榮臻元帥,送給他兩次大敗,官兵作戰很有心理優勢。
但林彪和羅榮桓兩位元帥解放東北全境後,分兵80萬主力軍入關參戰後,我軍在華北的兵力瞬間突破110萬餘,這已經是傅作義兵團將近兩倍的兵力了。
而且東北大軍攜帶有炮兵縱隊、重武器數量同樣處於優勢,29小時解放天津,活捉警備司令陳長捷,兵逼北平城後,傅作義固守北平待援的戰略初衷已經不可能實現。
最後傅作義地方軍閥心理作祟,在戰前採用的錯誤的兵力運用方式,將綏遠嫡系部隊陳據在西線,將南京政府派來的黃埔嫡系部隊呈一字長蛇分布在北平以東戰線,以少戰多,防守薄弱,本來就是兵家大忌,最後被我軍先後攻占張家口、新保安、天津三座大城市後,北平已成一座孤城,25萬大軍瓮中之鱉,只能被迫開出城外起義,接受我軍改編。
反觀東北和淮海戰局,沈遼戰役作為我軍首次實施的大規模殲滅戰,戰術布置、經驗和心理因素本來就處在劣勢,加之四平保衛戰的失利,林帥或多或少也存在退卻情緒,錦州城久攻不下的心理壓力更甚。
淮海戰役就更不必說,前期粟裕大將指揮60萬人與徐州軍閥劉峙連攻帶援的80萬大軍交鋒,兵力本來就不占優勢,是我軍犧牲人數最多、運用戰術戰法最多樣化的一次偉大戰役。
兩次戰役的難度都遠超平津,畢竟我軍在解放北平和天津時,傷亡戰損才不過區區3.9萬人,僅比濟南戰役的2.6萬傷亡高出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