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大都愛吃,食慾很旺」

2023-12-04     灼見

原標題:「大學生大都愛吃,食慾很旺」

D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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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見(ID:penetratingview)

人老了,是得學會這樣的生活。看來,這二位中年時也是很會生活,會從生活中尋找樂趣的。

若說網友最為喜愛的作家,汪曾祺一定是其一,僅「家人閒坐,燈火可親」一句,就溫暖過無數人。讀他的文章,總能讓人放下心中的焦慮,重拾對生活的熱愛。

他「銳評」大學生的食慾:

大學生大都愛吃,食慾很旺,有兩個錢都吃掉了。

他吐槽有人「有眼不識螞蟻上樹」:

「螞蟻上樹」原是四川菜,肉末炒粉絲。有一個劇團的伙食辦得不好,演員意見很大。

劇團的團長深入到食堂去親自考察,看到菜牌上寫的菜名有「螞蟻上樹」,說:「啊呀,伙食是有問題,螞蟻怎麼可以吃呢?」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當團長呢?

寫了一篇好文,他會在心中自得——不愧是我:

寫成之後,覺得不錯,提刀卻立,四顧躊躇,對自己說:「你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此樂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自製的珠花大受歡迎,他會夸自己心靈手巧,簡直應該改行:

我把這些臘梅珠花送給我的祖母,送給大伯母,送給我的繼母。她們梳了頭,就插戴起來。然後,互相拜年。

我應該當一個工藝美術師的,寫什麼屁小說!(雖是粗言,但勝在率真,讓人會心一笑。)

觀察瓢蟲之餘,他會勸瓢蟲「改邪歸正」:

星點不同,瓢蟲就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吃蚜蟲的,是益蟲;一類是吃馬鈴薯的嫩葉的,是害蟲。

我說吃馬鈴薯嫩葉的瓢蟲,你們就不能改改口味,也吃蚜蟲嗎?

看到別人家的天竹比自己家的長得好,他氣得直呼「豈有此理」:

在安徽黟縣參觀古民居,幾乎家家都有兩三叢天竹。有一家有一棵天竹,結了那麼多果子,簡直是豈有此理!而且顏色是正紅,——一般天竹果都偏一點紫。

我駐足看了半天,已經走出門了,又回去看了一會兒。

在吃這件事上,他一生要強,絕不服輸:

吃臭,不只中國有,外國也有,我曾在美國吃過北歐的臭起司。招待我們的詩人保羅·安格爾,以為我吃不來這種東西。

我連王致和臭豆腐都能整塊整塊地吃,還在乎什麼臭起司!待老夫吃一個樣兒叫你們見識見識!

為了吃,他時而「食必躬親」,時而「循味跟蹤」,生出不少趣事:

在北京,我也摘過灰菜炒食。有一次發現釣魚台國賓館的牆外長了很多灰菜,極肥嫩,就彎下腰來摘了好些,裝在書包里。

門衛發現,走過來問:「你幹什麼?」他大概以為我在埋定時炸彈。

我們在長沙,想嘗嘗毛澤東在火宮殿吃過的臭豆腐,循味跟蹤,臭味漸濃,「快了,快到了,聞到臭味了嘛!」到了眼前,是一個公共廁所!

他畫馬鈴薯圖譜,結果將各個品種的馬鈴薯吃了個遍:

馬鈴薯的花一落,薯塊就成熟了,我就開始畫薯塊。那就更好畫了,想畫得不像都不大容易。

畫完一種薯塊,我就把它放進牛糞火里烤烤,然後吃掉。

他寫「塞餡回鍋油條」的做法,會在文末特彆強調「版權所有」:

這道菜是本人首創,為任何菜譜所不載。很多菜都是饞人瞎捉摸出來的。

什麼是對美食的最高禮讚,作為美食家的他這樣說:

拔絲羊尾外面有一層薄薄的脆殼,咬破了,裡面好像什麼也沒有,一包清水,羊尾油已經化了。這東西只宜供佛,人不能吃,因為太好吃了。

什麼是對好看的最高級形容,作為文學家的他這樣說:

下過大雨,你來看看葡萄園吧,那叫好看!……你就把《說文解字》里的玉字偏旁的字都搬了來吧,那也不夠用呀!

他畫繡球,因為分不清究竟有多少花瓣,直接暴躁「擺爛」:

我始終沒有分清繡球花的小花到底是幾瓣,只覺得是分不清瓣的一個大花球。我偶爾畫繡球,也是以意為之地畫了很多簇在一起的花瓣,哪一瓣屬於哪一朵小花,不管它!

他研究花名,從雅到俗,只消一句話:

為什麼西方人把這種花叫作forget-me-not呢?是不是思念是藍色的。

昆明人不管它什麼毋忘我,什麼forget-me-not,叫它「狗屎花」!這叫西方的詩人知道,將謂大煞風景。

看到風景只會說「太美了」?沒事,他也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

漢武帝登泰山封禪,對泰山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好發出一連串的感嘆:「高矣!極矣!大矣!特矣!壯矣!赫矣!感矣!」完全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倒也是一種辦法。人到了超經驗的景色之前,往往找不到合適的語言的。

動不動把「嗐」當口頭禪?沒事,他在幾十年前就這麼說了,精神狀態遙遙領先:

塘鱧魚是什麼魚?我嚮往之久矣。到蘇州,曾想嘗嘗塘鱧魚,未能如願。後來我知道:塘鱧魚就是虎頭鯊,嗐!

有人「上房揭瓦」,他則「上樹折梅」,還得意從沒有掉下來:

每年臘月,我們都要折臘梅花。上樹是我的事。臘梅木質疏鬆,枝條脆弱,上樹是有點危險的。不過臘梅多枝丫,便於蹬踏,而且我年幼身輕,正是「一日上樹能千回」的時候,從來也沒有掉下來過。

有人「有情飲水飽」,他則「有蜜棗則手術不疼」,連哼都不哼一聲:

這位張先生,連麻藥都沒有!我父親在我嘴裡塞了一顆蜜棗,我還沒有一點準備,只聽得「呼」的一聲,張先生已經把我的對口豁開了。

……我的蜜棗已經吃完了,父親又塞給我一顆,回家!……銜了一顆蜜棗,就接受手術,這樣的人大概也不多。

說起栽種果樹的經驗,他頭頭是道,重點強調:

卷鬚這東西最耗養分,——凡是作物,都是優先把養分輸送到頂端,因此,長出來就給它掐了,長出來就給它掐了。

孩子說長大想開公共汽車,他表示支持,心裡卻嘀咕:

我的孩子跟我說了不止一次了,長大了開公共汽車,我想了一想,我沒有意見。不過,這一來,每次上公共汽車,我就只好更得順著他了。

他愛「八卦」,但這種「八卦」,歸根結底,正是對生活的細微觀察和投入熱愛:

看樣子這對老夫妻是離休幹部,穿得很整齊乾淨,氣色很好。

他們撿枸杞子幹什麼?是配藥?泡酒?看來都不完全是。真要是需要,可以托熟人從寧夏捎一點或寄一點來。

聽口音,老同志是西北人,那邊肯定會有熟人。

他們撿枸杞子其實只是玩!一邊走著,一邊撿枸杞子,這比單純的散步要有意思。這是兩個童心未泯的老人,兩個老孩子!

人老了,是得學會這樣的生活。看來,這二位中年時也是很會生活,會從生活中尋找樂趣的。

他們為人一定很好,很厚道。他們還一定不貪權勢,甘於淡泊。夫妻間一定不會為柴米油鹽、兒女婚嫁而吵嘴。

— THE END —

本文選自央視新聞《夜讀》整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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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24c48b02c5d14fcc9045c3fe76885e7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