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邵淼
編｜陽一
8月25日晚，步長製藥發布了2022年上半年業績報告，實現營收70.98億元，較上年同期降低3.90%；歸母凈利潤8.18億元，同比下降13.50%，營收、凈利潤雙下滑。截至8月26日，步長製藥股價收報17.77元，市值為203億元，較最高點已蒸發770億元。
作為一家中藥龍頭，步長製藥一直卻被「帶金銷售」爭議纏身。在2021年，公司的銷售費用一度增長至83億元。今年上半年，步長製藥的銷售費用出現了同比10.51%的下降。但是，報告期內其研發費用也同比下滑了41.79%。
步長製藥近年來大力通過收購擴張，但其資本運作也曾引起業界的關注。前不久其花近5000萬元「買殼」的交易，因監管出手而停止。但根據財報，公司的身上背著51億元的巨額商譽。
六大產品帶來營收占比過半
公開資料顯示，步長製藥主要從事中成藥研發、生產和銷售，曾是中藥行業的龍頭，2016年上市之初，市值一度逼近千億，旗下六款藥品市場位置較為突出，今年上半年合計收入達到39.73億元，占總營收比重接近60%，分別是腦心通膠囊、穩心顆粒、丹紅注射液、谷紅注射液、復方腦肽節苷脂注射液和復方曲肽注射液。
具體來看，公司前三大核心產品，已經是21世紀初上市的老品種。後三種藥物目前卻「前途未卜」，近年來陸續退出了多個省份的醫保目錄。
從去年開始至今，步長製藥旗下的谷紅注射液、復方腦肽節苷脂注射液已被公告退出黑龍江、雲南和河北等多地的省醫保目錄；今年6月13日，步長製藥又發布公告稱，谷紅注射液和復方曲肽注射液將於2022年12月31日調出四川省醫保目錄。
對此步長製藥均回應稱，這些「短期不會對公司的業績產生重大影響」，但同時也表示，公司經營業績的影響「暫無法估計」。
近年來，步長製藥的宣肺敗毒顆粒也頗受關注。去年8月，步長製藥董秘在投資者關係平台上回復稱，宣肺敗毒顆粒已於2021年3月經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批准上市。當時，有投資者將宣肺敗毒顆粒和連花清瘟膠囊相比較，期待其能帶給步長製藥這家老牌藥企強勁的業績增長。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年初，在這款藥物上，步長製藥投入高達1.24億元。
2022年3月11日，步長製藥將京東大藥房作為宣肺敗毒顆粒線上首發渠道。然而，該藥品並沒有帶來預期中的市場反響。步長製藥在最新發布的半年報中，也沒有提及該藥物的營收情況，只是表示「公司未來將加大此類產品的推廣力度，培育公司新的增長點」。
銷售費用仍然較高，研發費用下滑
根據2022年半年報數據，步長製藥的銷售費用高達33.31億元。而這個數據高於多數中藥企業。
在高昂的銷售費用中，市場及學術推廣費用成為了主力軍。過去三年內，步長製藥這部分項目費用分別為76.49億元、80.28億元、79.56億元，占比總銷售費用比重為94.65%、95.88%、95.86%。在今年上半年，同樣有94.42%的銷售費用被用於市場及學術推廣。
一直以來，市場及學術推廣費被視為商業賄賂的高發區，步長製藥也多次被捲入相關案件中，「帶金銷售」成了步長製藥難以摘去的負面標籤。
與高銷售費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低迷的研發費用，步長製藥今年上半年的研發費用僅為1億元，更是同比下滑四成，只占銷售費用1/31。
「中醫藥行業本來就是一個很難有實質性創新的行業，而步長製藥又是一個銷售驅動型企業，重銷售輕研發的態度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未來的中藥企業想要發展，應該走依靠中醫藥經典理論與西醫科學進步成果不斷創新的可持續發展之路。」IPG中國首席經濟學家柏文喜表示。
帳面存51億商譽
就在半年報發布前的8月23日，步長製藥發布公告，放棄了一項近5000萬元的收購。
今年8月10日，步長製藥曾發布公告稱，其控股子公司步長健康產業（浙江）有限公司（簡稱「步長健康產業」）擬收購步長健康管理（上海）有限公司（簡稱「步長健康管理」）100%股權，收購價格為4888萬元。但交易估值報告顯示，2021年和2022年1-5月，步長健康管理的營收均為0，凈利潤分別為-53.66萬元和-14.23萬元，在職員工僅3人。
公告一經發出，引發了業界的普遍質疑，以及中小股東的議論。步長製藥被質疑涉及利益輸送，並收到了上交所的監管函，其中一連提出了12個問題。隨後，步長製藥放棄了這場收購，理由是：「鑒於後續公司與步長健康管理就本次收購事項未能達成最終共識，基於防範風險和維護投資者利益的考慮，經公司審慎研究後決定終止該項目。」
實際上，去年10月，步長製藥還曾公告稱，擬收購北京程瑞科技有限公司，給出的交易總價為2.7億元，後者在2021年剛剛成立，旗下的固定資產主要是一家位於北京的四合院。
財報顯示，多年頻繁收購擴張，讓步長製藥出現巨額商譽。截至今年6月30日，步長製藥收購的11家公司產生商譽金額為51.47億元。具體來看，其中涉及的主要有2015年收購通化谷紅製藥有限公司（簡稱「通化谷紅製藥」）、吉林天成製藥有限公司（簡稱「吉林天成製藥」），對應商譽分別為18.36億元、31.61億元。
巨額的商譽存在著資產減值風險。「商譽過高還會影響企業品牌和市場價值。」海南博鰲醫療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鄧之東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兩家公司中，通化谷紅製藥主要產品為谷紅注射液、舒血寧注射液、銀杏達莫注射液等；吉林天成製藥有限公司的主要產品為復方曲肽注射液、復方腦肽節苷脂注射液等。而步長製藥的谷紅注射液、復方曲肽注射液、復方腦肽節苷脂注射這三款產品已陸續被部分地方醫保清退。
但是，步長製藥仍然吸引了散戶「進場」。在近期未增發股份的前提下，步長製藥股東戶數還有增加。截至2022年6月30日，公司普通股股東數有8.29戶，較一季度末增加3394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