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為何被冠以「夏朝第一狐狸精」的名號?

2020-04-02     黃猛銅仁報道

夏滅商興,中國第一次政權更替,就出現在這個時段里。夏朝最後一代國君——桀,臭名昭著,他經常陪商紂王、周幽王這兩個末世暴君挨罵。此外,還有他最寵愛的妃子——妺喜。很可惜,中國人給了這個女人一個非常難聽的稱呼,指責她冒充了夏朝年間「第一大狐狸精」。



桀,並不是誰的真實名字;而是商湯滅夏之後,饋贈的「諡號」。商湯滅了夏朝,新君自然能將貶義詞強加給政敵。「桀」,乃兇猛、殘暴之意,這個詞,顯然含有詛咒禽獸的意思。其實,「桀」的本名叫做「履癸」,他是夏朝第十五代國君「發」的兒子。據說,「履癸」是個非常有本事的人物,他能文能武,身體壯碩,兩隻胳膊一使勁兒,便能輕而易舉地拉直鐵鉤。



夏桀很早就把後宮折騰得烏煙瘴氣了:他好色,從民間劫來的良家女子、四方貢獻的絕色佳人,像五月鮮花,簇擁在華美的廊檐下,奼紫嫣紅,竟相綻放。他愛玩,大批「倡優、侏儒、狎徒」,聚集在燈火通明的殿堂里,嬉笑歌舞,夜以繼日。他善飲,成壇的美酒傾倒進大池裡,這座龐大的「酒池」,居然「可以運舟」……另外,他挖了一片大池,稱為「夜宮」,夏桀親率大群男女,赤裸裸地混在裡邊,居然,樂不思歸,一個月都不上朝。



《夏紀》並沒有指責妺喜,只簡略提到了夏桀的鋪張:「桀傾宮,飾瑤台,作瓊室,立玉門。」如果說,興修樓堂館所,是最起碼的硬體建設。那麼,吃喝玩樂作為「軟體開發」,則需國君的奇思妙想。且看夏桀和妺喜,曾怎樣經營他們的「娛樂嘉年華」。



劉向先生在《列女傳》中憤怒地譴責道:「桀,既棄禮義,淫於婦人,求美女,積之於後宮。收倡優侏儒狎徒能為奇偉戲者,聚之於旁,造爛漫之樂,日夜與妺喜及宮女飲酒,無有休時。置妺喜於膝上,聽用其言,昏亂失道,驕奢自恣。」

比劉向晚220年的西晉學者皇甫謐,寫過一本《帝王世紀》,據該書記載:「妺喜好聞裂繒之聲而笑,桀為發繒裂之,以順適其意。」

歷代史官,一提夏桀,便會捎帶妺喜陪綁。此例一開,後世那些地位特殊的無辜女子,就被成批成批地推上了「審判台」。作為「從犯」,她們不得不接受後世的羞辱和撻伐。可憐妺喜,也卷進了王朝興替的巨大漩渦,成為中國歷史上的反面角色「女一號」。



西漢學者劉向,寫過一部專題著作《列女傳》,書中詳細記述了105名古代婦女的生平事跡。這批女人參差不齊,總共七大類,分為母儀傳、賢明傳、仁智傳、貞順傳、節義傳、辯通傳和孽嬖傳。單說「孽嬖傳」吧,「孽」,是邪惡、是禍根;「嬖」,指受寵愛的人。不用問,《孽嬖傳》里沒有一個好東西。夏桀的心肝寶貝兒——妺喜,穩居「壞蛋」榜首。



劉向先生羅列出帝王夏桀和妃子妺喜之間,一大堆荒淫、無恥的勾當,說到底,亡國敗家皆「女禍」。直到現在,民間還罵「最毒莫過婦人心」。那意思是,男人多被漂亮女子勾引,才一步一步走向墮落。似乎妺喜不來攪和,夏桀可能比三皇五帝還有作為。



其實,現代人早就開始唱反調了。柏楊先生非常同情那位處境可憐的妺喜,他曾寫過《一個可憐的女俘》,公開為中國歷史上「第一狐狸精」叫屈鳴冤。他說:「施妺喜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她的身份是一個沒有人權的俘虜。在她正青春年華的時候,不得不離開家鄉,離開情郎(假如她有情郎的話),為了宗族的生存,像牛羊一樣地被獻到敵人之手。」



其實,《竹書紀年》根本就沒說過妺喜如何放蕩、怎樣禍國。《史記·夏本紀》對妺喜這個人,乾脆隻字未提。至於酒池肉林、裸身嬉戲、裂繒之聲那些破事兒,多屬《列女傳》和《帝王紀年》的描述。那麼,這些「花邊新聞」又是從哪兒躉來的呢?連司馬遷都沒撈著這些精彩故事,劉向、皇甫謐他們憑啥「撿漏兒」呢?顯然,屬於文人附會。尤其漢代之後,妺喜被打扮得越來越離譜,酷似一隻禍國殃民的「狐狸精」。年深日久,演義取代了正史,這個「陽光女孩」終於被歷代文人「妖魔化」了。



作為一國之君,夏桀當然可以寵幸任何女色,並為此支付任何代價。但最可怕的不是糟蹋東西,而是為此丟了人格、寒了人心。雖然,妺喜給了夏桀帶新奇的肉體快樂與空前的精神享受,然而,對風雨飄搖的夏朝政局,卻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那位美麗而幸運的妺喜,滿以為跟了國君,幸福就在眼前;殊不知,君王多是「薄情郎」,這種呼風喚雨的角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他們太不珍惜,太容易移情別戀。再出色、再體貼的女人,跟這類貨色也長不了。



隨著時光流逝,夏桀很快就變心了。可憐的妺喜孤苦伶仃地守在洛水宮殿里,像一套被玩膩的破玩具。夏桀終於把這位「有施美女」,掃進垃圾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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